说得轻巧,昨日那种情景,谁顾得上自己做了什么?
她也未曾想到,霍余当真是一点脸面不要,真敢顶着那张脸出去。
大婚放纵,这四个字放在陈媛和霍余身上,绝对适用。
第四日近午时,寝殿内尚没有动静传来,盼秋和盼春等人从一开始的焦急到现在都麻木了,盼春管着膳食,眼见着公主用膳的时间门要到了,不由得催促了声:
“盼秋姐姐,是不是该将公主叫起来了?”
盼秋飘乎着视线,不回答这话。
前日大人怜惜公主,早早就歇下了,然而昨日半夜才叫了水,胡闹那么久,公主能起得来才怪!
就在盼秋这么想的时候,忽然瞥见徐蚙一进来,盼秋纳闷:
“发生什么事了?”
徐蚙一脸色稍有些不好:“驸马还未起身?”
盼秋迟疑地点头。
徐蚙一才沉着脸说:
“大婚三日沐休已过,圣上派人来问话,驸马为何今日没有去早朝。”
话音一落,殿门前的众人都惊呆了,盼秋和盼春面面相觑,傻眼道:“驸马今日该去早朝?”
徐蚙一不说话,然而盼秋已经知晓了答案,抚额头疼气虚道:
“推门,将公主驸马喊起来!”
太胡闹了!
连早朝都耽误了,若传出去,公主能落个什么好名声?
盼秋在府中的威信仅次于公主,她话落,倒也无人敢反抗。
陈媛被吵醒时,尚不知发生了什么,霍余一手搂着她,锦被中黏糊在一起,她困恹恹地睁眼,就撞上盼秋不好的脸色,有些懵:
“发生什么了?”
霍余也未清醒,他抬手捏了捏眉心,似想解解疲乏。
他坐起身子,亵衣敞开了大半,不等婢女看见,他就很快地拢起衣襟,将自己遮得严严实实,顺便用锦被将公主掩住,才听盼秋憋声道:
“皇上派人来府中寻驸马,问驸马今日为何未早朝!”
整个公主府,甚至整个长安城,也许就只有盼秋敢这么对陈媛说话了。
然而这稍又怒意的话一扔出来,就将陈媛还有些迷糊的脑海砸醒了,她倏然睁大了眼,看向霍余,堪声:“你怎么还在这里?”
大婚第一日,他就跑了皇宫一趟,这该去早朝,他反而不去了?!
陈媛一想到之后长安城中会有哪些风言风语,顿时气得心梗,她抬腿就想蹬霍余,然而腿软得动不了。
霍余脸色仍然平静,只听见盼秋说陈儋特意派人来寻他,不由得嘴角一抽。
成亲前一日,他就上折告了假。
公主都娶到了,他为何还要累死累活地忙一些本该由圣上处理的政务?
圣上想要偷懒,他难道就不需要陪公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