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子君见她这副异常表现,痞兮兮的笑容也凝固了:“你真的摸我抱我了!”
“啊!”一声凄厉惨叫响彻训练馆。认真吃饼干的女孩充耳不闻,眉毛都没动一下,而认真捡饼干渣的谢严冬却被吓了一跳,慌忙起身往办公室方向走了几步。就几步而已,惨叫又接连不断响起,中间还夹了一声“谢严冬救命!”
对他横鼻子竖眼的韩总居然会喊他救命……也是,馆里除了他没别人能救了。可是走到办公室门口侧耳倾听片刻,谢严冬又默默地回去捡起了饼干渣。
从惨叫到闷哼,再到发不出声,只有肉身砸在地上啪叽啪叽的声音,还救什么啊,直接埋了吧。
韩子君住院了,那条“习惯性脱臼”的胳膊又脱臼了,大面积软组织挫伤,骨头倒是没断,也没内伤。但他说自己浑身疼,疼得路都走不了,只能住院。
周遇接到谢严冬电话火速赶往医院,没俩小时,傅董事长派的人也赶到了。
他本来打算找这个逃跑的儿子兴师问罪,却意外接到了他受伤入院的消息,据保镖回报,韩子君自称摔了一跤,但稍有些经验的人都能看出他被人打了,打得特别狠。
保镖们推测与那个身怀武艺的女人有关。因为那天晚上就是她把韩子君劫走的。
傅渊庭一听,又打他儿子又打他保镖,此女胆大妄为放肆至极,给我报警把她抓起来……以韩子君的名义。
但是韩子君不肯报警,更不肯透露有关歹徒的线索,问急了就一句话:我的事不用你管,打了你保镖你去报警啊,让沈月茵了解一下你的人为什么会出现在我外公房子里。
周遇在医院照顾他,每天给辛星发几条伤势照片和恢复情况的微信,结尾总要加一句:老板不怪你,老板想见你,老板说他的决心已经证明五分之一了,老板说等他出院可以再向你证明五分之二。
很久之前他第一次表白时说过,时间用在值得的人身上不叫浪费,如果说他想得到什么,那就是她。辛星说这句话值一百个背摔,那天她摔了他二十个……
辛星没有回,也没有去医院看韩子君,表面看起来她的生活一如往常,准时训练准时回家。可是谢严冬感觉得到她不对劲。
练着练着就发呆,打着打着就分神,因此挨了好些不应该挨的拳脚。韩总住院的这些天,她每隔一小时就会去看手机,甚至不惜中断组训。好几个中午,他看见她一个人站在韩总的办公室里,默默盯着桌上一束枯败残破的花许久。
谢严冬对辛星说,担心韩总就去医院看看他吧。辛星却摇头,我打的我心里有数,不重,他就是矫情。
那你整天神不守舍个什么劲呢?
一场外地的表演赛临近,韩子君还没出院,让周遇陪她前去。他见到辛星忧心忡忡地说,好像傅董事长又给老板施了什么压,病房里经常去些凶神恶煞的人,谈话不让旁听。现在调了另一个同事名山过去照顾,可是他总担心老板还会有人身危险。
出发前一天的晚上十点,韩子君让马名山去给他买宵夜,自己在单人病房里艰难地用一只手按手机。这个狠心的女人啊,一个礼拜也没来看过他一次,发出的消息统统石沉大海。他还想着要交代她在外吃穿住行的注意事项,也是舔的没谁了。
可是,他乐意!身上疼心里舒坦,这几天晚上他做梦都会笑醒!从来没有哪顿打让他挨得这么高兴过。
他一点也不生辛星的气,羞愤到极点了嘛,他理解。别人的姑娘羞愤是怎么个表现形式他不知道,他的姑娘就是凶残的,他就喜欢凶残的。
摸了他抱了他……想一想都血脉偾张,脸红心跳。哎呀,家里怎么就没装监控呢?太可惜!自己怎么就睡着了呢?更可惜!
一边幻想着辛星摸他抱他的样子,一边吭哧吭哧发注意事项,病房门砰地一声被推开了,韩子君扭头,眼中迸出惊喜:“星星!”
她穿着那身他送的黑T恤牛仔裤,马尾在脑后微微摇晃,俩脸蛋红扑扑的,胸口急促地起伏,看样子又是跑步来的。
“快进来。”
辛星慢吞吞走到他病床前,韩子君立刻扔了手机,伸手去拉她的手,委屈地瘪瘪嘴:“这次我真的全身骨头都散架了,你怎么那么狠的心,一点也不心疼我,下手太重了。”
辛星手指只颤了一下,不躲避地任他拉住了,垂着眼皮道:“我只有第一下摔你狠了点,后面都悠着劲的,你…你别装。”
“我装什么!”韩子君勉强抬抬左手:“又脱臼了,疼死我了都。你还不理我不来看我,我肉疼心更疼。”
“好了别说了,是我不对。”几天不见,他瘦了,下巴更尖了,病号服衬得脸色苍白,一双水盈盈的眸子伤感又无辜,一副小可怜样儿。
这段时间他挨打实在频繁了些,自己也不知怎么回事,动不动就失控,动不动就慌乱,动不动就出现一些以前没出现过的情绪……其实想想,他也没做什么特别值得挨打的事,纯粹受了她情绪的连累。
辛星无措地挠了挠额头:“我来向你道歉的,你好好养伤,等我…等我这次打完比赛回来,可以答应你一件事,当作赔礼。”
“真的?”韩子君蹭地直腰坐起,将她手攥得紧紧的,眼神贼亮。
“嗯。”
“那我要你做我女朋友!”
“我帮你打傅渊庭一顿。”
两人同时发声,说完诧异地互看一眼。韩子君瞠目:“你说什么?”
辛星假装没听见他那句话,点点头:“沈月茵也行。听说她最好面子,我可以专打她的脸。”
韩子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