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后勤部年轻小伙的声音莫名不抖了。
“给了你们机会是你们自己不出来的。”
“什、什么?”
众人怔怔。
直觉事情可能不太对劲了。
“你们还不知道吧......”
哗啦啦的塑料袋颤动声响起。他已经开始往外撒诱导剂了。
“在三小时前,詹部长的死讯传回总部...所以上面才派我们后勤部过来撒诱导剂的。”
什、什么!?
警卫们猛地扭头看向詹双。
神情逐渐惊恐。
詹部长...詹部长死了......那这是谁!?
叶遥表情也逐渐冷下来。
怪不得...
怪不得这年轻小伙看到自己怕成这样......
一个死人诈尸了谁能不怕啊......
淦!竟然栽在一个死人身上了!
叶遥拍了拍挺出的啤酒肚,而后用力摇晃王婆的手臂:“喂!王婆!快醒醒!放倒他们的重任就交给你了!”
警卫们:“......”
警卫们:“???”
“不、不是......”
警卫们依旧不理解,疯狂拍打车门:“那把我们一起关在这里是什么意思?”
“诱导剂...诱导剂撒出来......我们不全完了吗!?”
“这个啊...”年轻小伙笑了笑,“也是没办法的事。我就是后勤部一送药的。任务就是让他们死在这里......要不你们赶紧把这俩人杀了,说不定我还赶得及能把你们放出来呢!”
“你特么......”
“算了。”
“就俩人而已...还有个脑子不清醒的老太太......先弄死再说。”
叶遥心弦一紧。
更用力晃了晃王婆的手臂:“喂!王婆!快醒醒!!来活儿了!你不能就指着我一个人啊!我才十三...这属于是雇佣童工!知道不!”
更主要的是...他也打不过这些膀大腰圆的壮汉啊!
他只是一朵娇花...嘤嘤嘤!
“宝真...宝真......”
王婆依旧蜷紧了身体、茫然喃喃。
“宝真到底是谁!长什么样?我给你变行不行?”
看着谨慎靠近的警卫,叶遥一咬牙,变成长发飘飘的妙龄少女。
冲警卫们娇娇柔柔笑道:“大爷~来玩呀~~”
又一秒变成秃顶中年老男人,狞笑:“就是不知道...你们敢嘛~~~”
打算从惊悚程度上吓死这些警卫!
警卫们:“......yue!”
敢不敢倒是次要的...惊不惊悚也是次要的......你这属实是有点恶心人了啊!
“杀了他!”
被恶心得够呛的警卫们喊道。
“草!”
叶遥急急抓起手边的东西往他们身上砸,边砸还边护住身后神志不清的王婆,喊道:“王婆!王婆!别搁那儿宝真了!你再不醒醒...我这么大一个真宝就被弄死了!”
“宝真...宝真......谁要害我的宝真......”
浓稠白雾在车厢内散开。
叶遥视线完全被遮挡。
“谁......”
“是你吗......”
“害我的宝真...全得给我的宝真偿命......”
他什么也看不见,甚至连警卫的声音都湮没在白雾中。
只有王婆,苍老的声音时不时响起。
忽远忽近。
“王、王婆......”叶遥没忍住叫道。
“...嗯?”
下一秒,苍老的嗓音忽然擦着他耳廓响起。
吹得他后颈起了一层细细密密的鸡皮疙瘩。
叶遥没忍住打了个哆嗦。
缓缓回过头......
白雾散去,王婆也逐渐变得清明...又慈祥。
如果忽略在车厢内倒了一地的尸体的话。
叶遥:“......”
他嘴角抽搐:“你、你装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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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bsp;“什么?”王婆眨眨眼,好像这才注意到满地尸体似的,尖叫着跳脚,“哎呀呀!这是怎么回事啊!...该不是我老年痴呆又犯了吧......罪过罪过、罪过罪过啊!”
叶遥:“......”
你这老年痴呆...侮辱性不大......伤害性极强啊这是凸(艹皿艹)
“接、接下来怎么办?”
叶遥连声音都有点结巴了。
“笨!”王婆狠狠照着他脑袋敲了一下,“你才十三岁...不能动动脑子?有事还要问我这个五十六岁的老婆子?”
叶遥:“......”
他十三岁,他有罪。
“锵啷——”
又一声脆响。
王婆和叶遥齐齐皱起眉。
就见车厢们被拉开——
漆黑的枪口先探了进来。
“都别动。”
泠泠女声响起。
“谁敢动,我会毫不犹豫地开枪。”
王婆和叶遥却松了口气。
“我真的好感动啊...”
“我也是......”
段云熹:“......?”
-
年轻小伙鞋都跑丢了一只。
怎、怎么回事...他们只有两个人竟然把一车人都撂倒了!
而且还冒出来一个一看就很能打的高挑女人...还好他跑得快!
不不...还好他诱导剂撒得快!
他气喘吁吁跑到后勤部同事停车的地方。
不停喘着气:“于、于哥...我回来了......咱们赶紧......”
他一整个愣住。
眼前的空地空空如也。
车...车呢?
三秒后。
他不得不承认...他被丢在这里了。
可是...为什么?
难道是怕诱导剂生效太快来不及离开......不对。
不对不对。
不寻常似乎早就开始了。
如果真担心诱导剂生效太快...那一开始他们不就应该一起下车去撒诱导剂吗?
但老于怎么说的来着?
他最近腰疼...是吧?
老于向来身强体壮,他们后勤部活儿又不多...他怎么就腰疼了呢?
可是...为什么啊?
老于没理由要这样害他啊!
年轻小伙茫然地在空寂街道上转了个圈。
现在空寂...马上就要满了。
他似乎能感觉到地面隐隐的震动......丧尸很快就要来了。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
他艰涩地做了个吞咽的动作。
因为他发现...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极光市第一人民医院地处偏僻...这方圆百里他连一个躲避的地方都找不着......
他不得不承认...他可能要死了。
格外年轻的小伙跌坐在地,没忍住颤着肩膀哭出声。
“先生,需要帮忙么?”
下一秒,年轻小伙身前出现两条笔挺的裤管和锃亮的鞋尖。
这、这时候怎么会有人穿得这么考究......不、不对...这地方怎么会有人?!
他立刻爬起来,慌慌张张地就要跑。
却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抬眼朝眼前人望去。
是个男人。
逆着光,光线晃过来,叫他一时看不清他的面容。
只感觉温和文雅,面皮很白净。
透出独特的、叫人安心的气质。
年轻小伙一时顿住了,鬼使神差地喃喃:“你、你好。”
声音带着刚哭过的颤音,叫他莫名有些羞赧。
眼前西装笔挺的男人宽容地点点头,走近些许,看了看周边的环境,又看看他。
忽然低低地笑了一声。
重新问了一遍:“发生什么事了?...先生,需要帮忙么?”
语气虽然闲散随意,却很令人信服。
叫年轻小伙紧绷的那根弦一下子断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