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 20 章

王婆几步上前,神情恳切地想要拉住他的手:“别在这......”

她话语一顿——因为穆远澜毫不留情躲开了她的手。

面色很难看:“我有未婚妻了。”

王婆:“......”

王婆:“???”

“我都五十多......”

“一百五十多也不行。”穆远澜甚至后退一步,跟她保持在一米距离,“如果传出去我跟你拉拉扯扯...我怎么跟我未婚妻交代?别人只会觉得我不守男德。”

王婆:“......”

王婆:“???”

完了,她的老年痴呆似乎有点控制不住了。

王婆扯着嘴角,强撑着露出半个笑容——别问为什么只有半个,面对这样一块能气死人的木头,她这半个笑容都是五十多年的修养沉淀下来的。

王婆自觉后退半步,指着身后收集来的一群怯生生的半大孩子,解释道:“是这样的,我们都是从这里教学部逃出来的...现在这栋大楼都要炸了,你看你能不能帮......”

穆远澜仔仔细细在她面孔收集蛛丝马迹:“五十多?”

王婆:“...啊,五十六。”

穆远澜沉默三秒:“老年大学?”

王婆:“......”

她装不下去了。

反正对方也根本就什么也看不到。

沉下脸,冷冷地问:“你帮不帮忙?”

不帮就要道德绑架你了。

“没空。”穆远澜抬手又砸碎一堵墙,“救世主上辈子当了,这辈子只干一件事。”

王婆:“?”

穆远澜想了想,觉得也不能放过这样一个有眼睛有嘴巴的大活人,问道:“你见没见过我未婚妻?”

王婆:“......”

你的一件事......就是一辈子找未婚妻???

她头有点晕,老年痴呆伴着血压一起上升,简直要压不下去了。

“王婆。”

“离开这。”

温和文雅的嗓音在脑海中回荡。

“接下来交给我。”

王婆皱紧眉,强行把糊涂的冲动压下去,笑道:“没见过。”

“你不愿意帮忙...那我只能去找别人了。”

浑浊的白雾小幅度升起,模糊住众人的视线。

白雾中的王婆面沉如霜,像换了一个人,冷冷瞥一眼穆远澜,唇角微挑,缓步向前。

——却被一把捉住了手腕。

穆远澜面色很凝重:“王雾绡?”

王婆身形一顿。

“你......”

他怎么可能会知道她的名字?

“难道是你母......”

“果然是你。”

“我记得你的异能。”

“为防止你伤害小瓷,只能先杀了你了。”

穆远澜力道大得瞬间捏碎她的腕骨:“你想怎么死?”

什、什么?

他的语气似乎跟37年前、他那个高高在上的大小姐母亲重合了。

他们如出一辙的优越感...让她觉得自己就像一只卑微渺小的蚂蚁。

王婆强行压抑的杀意腾地涌起。

“你这么急......那就先给我的宝真偿命吧!”

白雾翻涌着,朝穆远澜卷去。

穆远澜折断她左手手腕,干脆利落地揪向她脖颈——

扑克牌夹着劲风,擦着他指尖飞过,穆远澜皱眉收回了手。

“王婆,离开这。”

贺别辞遥遥站着,手插进口袋里,笑着对穆远澜打了个招呼:“晚上好。”

王婆神情依旧恍惚,目光呆滞...连手腕剧痛都感觉不到......还沉在老年痴呆的状态里。

贺别辞的声音像一条钢针,直直穿进她的大脑。

叫她机械地挪动双腿走远。

穆远澜没心思管她,而是看向贺别辞。

贺别辞笑容温和:“穆先生怎么能这样对待一位淑女呢?这不是绅士该有的行为啊。”

穆远澜没有说话。

他上辈子跟贺别辞的交集不多,但也不算少。

深知一点:不能跟他说话。

这个斯文败类、衣冠禽兽每个字都是一个坑...跟他打交道..-->>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怎么摔死的都不知道。

穆远澜掏出一根烟。

点燃。

深吸一口。

又将烟头随手扔出去——给地面砸出一个深坑。

而后蓬.勃.粗.壮的深紫色雷电就朝贺别辞劈过去。

贺别辞没动,依旧懒洋洋地笑着。

下一秒——

他站的地方却只剩一张画着白鹅的扑克牌。

嘎~嘎~

笑得又很欠揍。

穆远澜抿唇,一拳砸向墙面。

把墙砸碎之后,才朝落在地上的纸牌走过去。

拿鞋尖踢了踢。

...只是普通的一张牌。

他俯身捡起——

牌面中却腾地窜出一只长着人脸的蜘蛛。

人面蜘蛛疯狂大叫:“啊啊啊气死我了!我要杀了你们!!!”

穆远澜皱眉,电流顺着指尖朝人面蜘蛛劈过去...更多蜘蛛却海藻一般涌上来。

被电得抽搐起舞。

连他都难以招架...并且犯了晕丑症,被恶心得想吐。

扑克牌上字眼变幻。

“——PART——ONE——OVER——!”

-

江幼瓷分了盛观棋一半...的一半的一半小饼干。

“很好吃哒!”

盛观棋:“......”

他捏着可怜的两片饼干,笑不出来。

觉得这个机会还是还给她,让她自己吃吧。

“你会手语嘛?”

江幼瓷努力咬着小饼干,含糊不清地问。

盛观棋一怔,迟疑地点点头。

“我也会!”

江幼瓷神神秘秘地对他耳语:“我小时候认识一个不会说话的小哥哥。答应学了手语跟他一起玩!”

盛观棋身体一僵,面色瞬间沉下去。

好半晌,才用手语问:“然后呢?”

江幼瓷皱眉:“然后...然后我姐姐说那是梦,不是真的。”

他又半晌没有动作。

过了很久才重新问:“你记不记得......”

实验室的门腾地被推开。

神情呆滞的王婆从门外走进来。

拖着软软垂下、往外渗血的手腕。

江幼瓷吓一跳,急急地跑过去:“王、王婆婆...你怎么了......”

王婆不停喃喃:“宝真...宝真......”

“王婆婆?”

江幼瓷捧着她的手腕,啪嗒啪嗒往下掉眼泪:“婆婆,我们该怎么办?”

王婆目光转在她脸上:“江幼瓷......”

你也得死...所有害死宝真的人都得死......要不是因为你......

她浑身难以抑制地轻颤,垂在身侧的手捏成拳头,看向江幼瓷的目光逐渐阴寒。

盛观棋皱眉。

上前来,试图拉开江幼瓷......但没拉动。

江幼瓷哭得很伤心:“婆婆,我们要去找医院!”

王婆看着她。

眼前的面孔一会儿是哭得让人心碎的江幼瓷,一会儿是笑靥如花的宝真。

滚烫的泪珠大滴大滴砸在她手腕上......

“宝真,别哭......”

这一瞬间,她甚至想像抱住宝真一样把她抱在怀里讲海的女儿哄睡。

王婆怔住。

眨眨眼。

感觉老年痴呆又好了。

而且......

她看向手腕。

几分钟前才折断的手腕......竟然痊愈了???

江幼瓷也一脸震惊...伤口、伤口不见了?

......然后哭得更凶了:“我...我不光脑子坏掉了......连眼睛也不好使了!”

呜呜呜呜!

王婆:“......”

傻崽!

她觉得,杀死江幼瓷的计划,可以再往后推一推。

盛观棋:“......”

傻...傻人有傻福?

“原来你们在这里啊。”

滑腻的男声从门外溜进来。

是詹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