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俞乘胜追击:“当下虽布施商户,甚至是卖过米的商户都有嫌疑,波及范围之广,但大人定然会一视同仁,要么把所有存在一丝嫌疑之人全部看押,要么便一个也不抓,待查明真相后直接抓住贼人。”
方俞不忘提醒钱无章此事会关乎他的政绩,道:“秋收了,也是到了向府城朝廷汇报的时候,大人事务繁多忙碌,定然也不会想案子迟迟没有结果而人心惶惶,到时候两头忙碌也是难腾出手。此下自会做出定夺,是吧大人?”
钱无章气的胡子发抖,却还得维持着威严之态。
按理确实也该将所有嫌疑之人捉拿扣押,但布施的全是城中大商户,为此事得伤了所有商人的心,往后的赋税征收恐怕也是不好做,如此一来便只有将乔信年先做无罪释放,可当堂被一个举子逼得如此,实在是有扫威严,就算是要放人那也不可能当堂就放。
“看来此案子事关重大且千头万绪,今日便先行退堂,待本官堂下再议做出处理。”
惊堂木一响,一声退堂阻断了所有人的话。
“这、这如何便退堂了?”
“不释放乔老爷,我们还能领取到药吗?”
众人议论纷纷,但在两行衙役敲杖声中堂内也听不见,方俞也不由得心中一冷,他没想到钱无章会这般不顾议论公然就要退堂。
然正当钱无章站起身要离场时,突然几声不大不小的巴掌声响起:“精彩,实乃精彩。本官听说城中出了大事今日开堂受理,听到此处-->>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意犹未尽,如何钱大人就要早早的退了堂去?本官瞧着这也还未到退堂的时辰啊。”
钱无章见着一身便衣走上堂的季淙镛,当即起了身的腿脚又扭了回去:“通、通判大人您如何过来了!”
“也不过是寻常的一桩案子,下官才将案子审理完毕,怎劳您尊驾。”钱无章惴惴不安,心也悬了起来:“何人这般不懂事扰大人清休。”
“寻常案子?完毕?”季淙镛直视着钱无章:“今下满城风云,恐怕没两日都快传到知府大人耳中了,你说是寻常案子?钱县令好大的心呐!今下一无处理犯人,二无给出对策,又未曾到下堂的时辰,钱县令是如何完毕的?”
当众被上级训斥,纵然是灰头土脸,钱无章也不敢多言。
“今城中出此恶劣之事,定要迅速查处源头,而非匆忙抓人定罪。钱县令,本官方才听被告方的状师提出的方法颇有些道理,你作何不采用?”
钱无章连忙赔笑:“如此好的法子,下官也是打算采用,时间急迫,这便想着快些退堂以后当即张贴告示。”
季通判未理会钱无章的应承之词,朗声道:“当今以律法治天下,审判者不因以人情为偏私,当看证据办案。若是用狭隘的目光以弱势一方看案,听信一面之词,那还要证据做什么!”
“通判大人说的是!大人说的是。百姓今下受苦受难,下官身为父母官锥心刀搅一般,这才没了思路慌了阵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