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喜有些遗憾地咂咂嘴,“好吧,那便不吃它了。”
她觉得自己跟“楚临阙”关系这么好,他特意提来一只鸟,定然是送给她的。
虽然不能吃,不过看起来确实跟其他灰扑扑的鸟雀不一样,很是灵动可爱。
她还蛮喜欢的。
“谢谢你。”莲喜踮起脚,正准备亲一下他的脸颊。
楚临风顿时红了脸,手忙脚乱地想要推开。
“你们在做什么?”
前方传来一道低沉冰冷的嗓音。
莲喜愣了下,循声看去,瞧见穿月白长袍,静静立在花树下的楚临阙。
而自己身旁的少年穿着玄色服饰,正一脸的慌乱羞涩,不敢置信地看着她。
她又认错了?
莲喜苦恼地挠了挠头,提着鸟笼,朝楚临阙走去。
刚走到他身边,就被大力攥住了手。
莲喜“呀”了一声,楚临阙到底还是松了手上力道。
楚临风诧异的眼神在他们之间来回游移,“王兄,这是……”
王兄这不是也能看到这名女子吗?
而且看样子,他们之间还很熟悉。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楚临阙给了弟弟一个眼神,牵着莲喜往新盖的书房走去。
楚临风连忙跟上。
到了书房,楚临阙让莲喜先出去玩耍。
屋里只剩他和楚临风兄弟二人。
“她是我的夫人。”
楚临风正准备喝茶,一听这话,差点就被呛到,咳嗽个不停。
他难以置信地问道:“咳咳,王兄,你娶亲了?”
“嗯。”
“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从未听说过?”
楚临阙淡声道:“她身份不便,便没有昭告天下,此事只有你我知晓。”
莲儿性子跳脱活泼,最不喜束缚。
要是他们真正成了亲,身为太子夫人,出入都要有侍卫相随,她自然不能像现在这般自由了。
“王兄放心,我绝对不会将这件事说出去的。”楚临风拱手应道。
虽说王兄的这位夫人似乎有些特殊,不像是寻常人,但楚临风相信王兄自有思量,无需自己过于操心。
“王兄的身体可好些了?”
“已经大好了。”
楚临风瞧着楚临阙气色的确比从前好了不少,便放下了心。
兄弟二人又寒暄几句。
他临走前,楚临阙来了句:“往后你再来太子宫时,提前让人通报一声。”
“好。”楚临风不疑有他。
等楚临风离开,书房里只剩下一个人的时候,提着鸟笼的少女在门口探头探脑。
“在门口愣着做什么?”
这么熟悉的语气,一定是雀雀没错了。
于是楚临阙从房中走出来,莲喜自觉地跟在他身后,叽叽喳喳地介绍自己的新朋友。
“这只鸟可聪明了,刚才还啄我的手心呢。”
楚临阙瞥了眼楚临风送的鸟,“嗯。”
莲喜抓了抓头发,支支吾吾地道:“刚才,刚才我不是故意认错的。”
楚临阙却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肚子饿不饿?”
“啊?”莲喜反应了一下,揉揉肚子,“还不饿呀。我中午才吃了烧鸡。”
“不饿就好。”
莲喜不明所以,继续跟着他。
前面的花树门庭她再熟悉不过了,正是平日里睡觉的寝殿。
“雀雀你要睡觉了吗?我还不困呢。”
她忽然被身旁人握住了手腕。
楚临阙拽着她,走进了寝殿。
鸟笼被搁置在门口,寝殿大门从里面关上。虽关着门,但殿中窗楹敞开,光线明亮。
楚临阙先前便吩咐过,居住的院落无需有人看守,守在院门外即可。
所以此刻从窗口往外看去,只能瞧见满园的花圃果树,枝杈交错,稀稀疏疏地落下日影。
楚临阙站在莲喜身后,低头亲吻她,贴着她柔软的唇,不停地给她渡灵气。
“唔。”莲喜背对着窗,被他抵在身体和窗牖之间,退无可退,被动地承受他的侵略。
在灵气和缺氧的双重加持下,她很快便觉舌尖发麻,眼眸水光迷离,渐渐有些站不稳了。
楚临阙抵着她,手揽在她的腰间,帮她支撑柱身体,才不至于让她跌倒。
“想要更多灵气吗?”楚临阙眼神温柔,勾着她的发丝轻问。
“要。”莲喜哪能抵御得了这样的诱惑,当即点头。
她被抱到了他身上,勾着他劲瘦的腰。
莲喜担心自己掉下去,只能紧紧抓着他,浑身都紧绷起来。
楚临阙腰间的玉佩与她的撞在一起,发出琮琤的清脆声响。
莲喜咬了咬下唇,无意识地发出一声嘤咛,抱他更紧。
庭院中秋风阵阵,花叶落了一茬又一茬,铺满了地面。
莲喜实在体力不支,被人抱回了床榻上。
她觉得整个人仿佛飘在天上,忽上忽下的,实在承受不住,想变回原形逃避。
可是有人不停亲吻她,给她渡灵气,完全不给她逃避的机会。
莲喜额间的发丝被热汗打湿,嗓音细弱地哼唧,分辨不清自己是欢喜还是难捱。
第二日,莲喜正在吃酸梅子,忽然想起什么,急忙催促楚临阙去请医官。
“怎么了?你哪里不舒服?”
“我最近好喜欢吃酸梅,定是怀胎了。”
楚临阙脚步猛地一顿,“真的?”
“雀雀你快去呀。”
“我这就去。”楚临阙匆忙出门,派人去请来了医官。
医官被带着匆匆赶到,还以为是太子殿下身体出了问题,吓得六神无主,“殿下身体有何不适?”
“孤一切安好,给她看看,身体可有什么不妥。”楚临阙紧张得手心都沁出了汗。
莲喜方才便施法让自己显形,正坐在太师椅里吃梅子。
医官住在太子宫里,可从没见过眼前的少女。
他自是不敢多问,压下疑惑,隔着帕子给她把脉。
须臾,医官收回手,“回太子殿下,这位、这位姑娘身体康健,并无不妥的地方。”
楚临阙还没发话,莲喜便问:“我没有怀胎?”
医官摇头,“暂时没有这样的脉象。”
楚临阙让人退下,正欲安慰莲喜,就听见她困惑地说:“怎么会没有呢?可是昨日在床榻上,我的肚子的确鼓起来了呀,就像初初怀胎了一般。”
“什么时候?”楚临阙望着她平坦的小腹。
“清晨你弄进来的时候。”
楚临阙先是一怔,旋即扶着椅子扶手,掩唇剧烈地咳嗽起来。
他如玉的脸庞涨得通红,眉心朱砂生动夺目。
幸好刚才已经让医官退下了,不然她这么大胆直白的话,就要被旁人听去了。
“雀雀,你怎么了?”莲喜疑惑地仰着小脸问他。
楚临阙缓了缓心神,无奈地叹了口气,“没什么。”
昨日夜里,他们亲密得多了些,怪不得会让她有这样的误会。
“这样的话以后不可在外人面前说,记住了吗?”楚临阙弯下腰,与她视线平齐,温柔地叮嘱道。
莲喜撇了撇嘴,“你是不是嫌我给你丢脸?”
“没有,怎会?”楚临阙弯唇笑着,“我只是不想让别人听见。这些话只说给我听,可好?”
这些夫妻密语,哪能说与旁人听?
“好吧,那你以后少弄一点,我受不住了。”
楚临阙从脖子根红到了耳朵尖,神情很不自在,“咳,好。”
莲喜全然不觉得自己说了多么放肆的话。
吃完一盘酸梅,她又想吃点甜的,便缠着楚临阙帮她画荔枝,画葡萄,画桃子。
楚临阙一一照做。
他作画的时候,少女跳上他的背,“雀雀,你真好。”
楚临阙腾出一只手托住她,手上继续作画。
“你是我的夫人,我自然要用心待你。”
莲喜亲了亲他的侧脸,“我现在觉着,凡间还挺好的。有好吃的好玩的,还有很多有意思的东西。”
“你也很好。”她一一细数,“你身上有吃不完的灵气,我想要什么你都能画出来,你还弄得很舒服。”
楚临阙心神微晃,羞赧地“嗯”了声。
莲喜化成狐狸,从他肩上蹿了过去,来到他胸前,化为人形坐在他腿上。
莲喜圈着他的脖颈,与他额头相抵,“雀雀,那我们便一直做夫妻吧。”
最好是做一辈子夫妻,永远也不分开。
楚临阙深深望着她,忍不住拥她入怀,认真地低声应下:“好。”:,,.</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