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说次日起,就在郭孝恪的组织和指挥下,新卒开始清理牛大眼营外的阻障。
两天清理完毕。
雨还在下,雨势未有变小,按照计划,遂接着清理清河城北城壕外的阻障。
一如郭孝恪的判断,风雨确然是成为了新卒清障的最好掩护,牛大眼营和城内的守卒,虽尽力进行阻拦、干扰,可投石车投出的石头、弩车射出的大弩,受风雨影响,威力都小了很多。
……
眼睁睁瞧着牛大眼营外的阻障先被清理干净,继而城北城壕外的阻障亦被贼兵渐次清掉。
杨得道一天比一天犯愁起来。
城北城壕外阻障开始被清理的当天,他终於耐不住了,请来了杨善会,向他问计。
“杨公,贼兵冒雨清障,我之砲车、弩车等大失威力,牛将军营壕外的阻障已被清尽,眼瞅着最多两三天,我北城城壕外的阻障,只怕也会被贼兵清理干净,这可如何是好?”
卢郡丞也在,他更加地愁眉苦脸,唉声叹气地说道:“是呀,是呀。哎呀,张将军是丞公的爱将,在我郡兵中,那是号称勇冠三军的虎将!一天不到,营就被贼兵攻陷,张将军本人也生死不知,估料着凶多吉少了。城中军心已经震骇。这贼兵,不怕大雨,居然却又冒着大风大雨,清除起我县兵民辛辛苦苦设下的阻障!我等还无法阻拦。这般下去,士气恐会越低了!”
张竖眼是清河郡兵中的虎将,亦是杨善会的爱将。
亲眼目睹了张竖眼的营地被攻破,张竖眼目前死活未卜,杨善会既感到守城的压力愈发沉重,同时也为张竖眼的安危忧心。自张竖眼营被破以来,他未睡过一个安稳觉,眼中布满了血丝。
“张五郎营之被破,其过在仆。俺料到了李贼会设伏阻我援兵,没有料到攻五郎营之贼兵恁地凶悍,由是援兵,俺派出得晚了些!若早点派出,也许五郎营尚能保全。”杨善会自责道。
张竖眼营的被攻陷的经过,北城的守卒尽皆看到,对守卒士气的打击不小。可事情已经发生,无可挽回,随后的守城还得依仗杨善会,杨得道因按下遗憾,安慰他,说道:“调兵出援、何时出援的事儿,是你我一起决定的。杨公,过不在你。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此事,你我不说了。目前紧要的是,贼兵趁雨清障,我等不可坐视不管!公可有计策应对?”
“回明府问话,仆就此事,反复斟酌,应对之策,无非一条。”
杨得道问道:“何策?”
“选以精卒,出城袭之。”
杨得道尚未反应。
卢郡丞倒抽一口凉气,撑圆了小眼,摸着胡须,吃惊到身子后仰,说道:“出城袭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