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的这几日来,我的所作所为,落在她的眼里,应该是一个很奇怪的人吧?”
可现在,陶然非但没有挣开他的怀抱,还用那种充满怜惜、带着歉意,还有欣赏的目光,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不是相亲的时候,她看他时那种全然陌生的眼神。
而像是又回到了十年前,像是他们从未分开时那样。
晏修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她恢复记忆了!
她是在为我落泪吗?
我的女巫大人。
想要吻去她脸上的每一滴泪珠,可又怕那种亲密对她来说是一种冒犯。
陶然向程天泽解释:“哥,晏修没有欺负我,刚才我不小心摔倒了,他扶了我一把。”
程天泽一脸狐疑:“那他怎么还不松开你?”
陶然这才意识到,她和晏修的动作在外人看来有多么暧昧。
真奇怪,明明她一直把晏修的身体,当成自己的身体。晏修抱她从理论上来讲,就和她用左臂抱右臂差不多,为什么她还会脸红成这样?
陶然连忙离开了晏修的怀抱:“啊,那个……”
她实在解释不来,随手接过来晏修递的手帕,擦去眼泪,转移了话题,向西蒙和格尔曼问好。
凌傲君也找了过来:“茜茜,宴会就要开始了,你怎么还不去给你晏阿姨送礼物?”她打量着西蒙和格尔曼,“这两位是?”
“伯母,这是我的父亲,另一位是我的叔叔,他就是财团董事长格尔曼。”晏修为她介绍道。
凌傲君连忙取出自己的名片:“我是凌程集团的CEO,我对贵公司的医药项目相当感兴趣,不知道能不能详谈几句?”
格尔曼笑着和凌傲君握手,“诸夏国铁血娘子的威名我早有耳闻。”转过身对着晏修就是一通眉眼官司,用唇语问道:“她可是个工作狂,我好害怕。”
晏修拍了拍他的肩膀,同样用唇语回答:“为了我的终身幸福,就辛苦叔叔你啦!”
格尔曼夸张地做出一副英勇就义的表情。
程天泽和西蒙走在最前面。
凌傲君和格尔曼走在中间。
晏修和陶然落在最后面。
格尔曼和晏修这一番你来我往,全都没有避着陶然,陶然又被逗笑了,“格尔曼还和以前一样有趣,以后肯定是个老顽童。”
她提起格尔曼时那种熟稔的口吻,让晏修印证了自己的猜想,忍不住激动地握住她的手,“你真的想起来了?”
他的手心滚烫如烙铁,那股力道箍得陶然生疼,他马上就意识-->>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到了力道太大,握得很轻很轻,就像是她是一根羽毛一样。
陶然轻轻地“嗯”了一声。
晏修心里狂喜,恨不得抱起来她,在原地转上一万圈,然后高喊:“你想起我了,太好了!”
可他又怕吓到陶然,所以极力克制着那股狂喜,强行保持平静,只是牵着她的手,继续往前走。
他心里有千言万语,积攒了十年的话,想要和她说到天荒地老。可是撩妹又实在不是他擅长的领域,他笨拙地说不出来一句话。
他本来就不擅长表达自己的情感。
晏修那么了解陶然,陶然又何尝不了解他呢?毕竟她和他共用同一具身体五年。
陶然看出了他的念头,主动找话题:“我妈太爱工作了,格尔曼能招架得住她吗?要不要帮一帮格尔曼?”
晏修立马接过她的话茬,“就该让伯母治一治我叔叔,你不知道他这些年,把我坑的有多苦,明明他才是董事长,但他什么事情也不管,就当一个甩手掌柜,公事全都丢给我处理。”
陶然莞尔一笑:“让我来猜一猜,他是不是这样说的?我都有那么多钱了,一辈子也花不完,干嘛还那么苦逼地上班?当总裁多累啊,天天起那么早,睡那么晚!”她模仿着格尔曼的语气,学得惟妙惟肖。
晏修:“对!他还说,当年老爷子在世时,都没管得了我,老爷子可是我爸,你只是我侄子,他是我长辈,你是我晚辈,你还想管我,我看你是想屁吃!”
“哈哈哈哈哈。”陶然笑出了声。
他们俩聊天的声音并不大,不过格尔曼的听力很好,听了一个差不离。
格尔曼忍不住回头,看了陶然一眼,在心里想:“这个小姑娘有点意思啊,这才见我第一面,居然就看穿了我的本质?她刚才模仿的我的那番话,简直就是我本人的原话嘛。”
难怪自家这个向来眼高于顶的侄子,会被她吸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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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然向晏舒兰送上生日礼物。
如今的晏舒兰,是一个享誉中外的翻译学家,看到这样自信、充满活力的她,陶然真的很开心。
这场生日宴自由度很高,采取的是自助餐的模式。
有人在舞池里面跳舞,有人在吸烟室里分享珍藏的雪茄,有人在吧台旁边结识新的朋友,也有人取了餐落座。
但所有人关注的重点,都落在了那张长桌上。
因为兰彻家族的人都在那里。
那些贵族名媛是这样想的:“晏舒兰或许急着给儿子相亲,但那可是古老的兰彻家族啊,它的掌权人格尔曼和西蒙,肯定会挑剔程茜茜的。就算她长得再美,可她只是一个草包,配当兰彻家族的少夫人吗?”
她们一直盯着那里,就是想看到兰彻家族对陶然不满,最好各种故意刁难。
事实却是,陶然和兰彻家族的每一个人,都相处的那么融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