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之不得

李承策见过的美人很多,甚或有比孟瑶的容色生的还好的,但是却没有一个会如同她这般的有灵气,有活力。

特别是她当笑起来的时候,仿似能让人感受到春日和风拂面,百花渐开的场景,心中满是轻松愉悦。

孟瑶这时候已经注意到李承策在看她了。忙敛了笑意,垂着笑,眼观鼻,鼻观心,做了专心致志研墨的模样出来。

李承策面色平静从容的收回看她的目光,这才看了一眼还在跪着的红罗:“平身。”

红罗已经跪了有些时候了。至少以往她每次过来拜见李承策的时候李承策从来没有让她跪过这么长的时间。

而且刚刚她还注意到李承策在看孟瑶,甚至还看了好长一会儿时候......

她心中嫉恨愈盛,面上却依然端着一张无可挑剔的柔婉笑脸。

在小锦的搀扶下她起身站了起来,然后柔着声音说道:“上次殿下说喜欢穿素色无纹饰的寝衣,于是我回去之后就亲自挑选了一匹上好的湖绸,用心的做了这套寝衣。今日刚刚做好,就赶着送过来请殿下过目。”

孟瑶能听得出来她在说这番话的时候特地在亲自和用心这四个字上面加重了声音,显然是想要让李承策知道的。

就不知道李承策会是什么反应。

于是她就看好戏一般的看着红罗双手捧了托盘要往前走。

却听到李承策吩咐徐怀接过托盘拿过来。

孟瑶有点儿惊讶。

她这些日子也听说了李承策对他的乳母很好。现在他的乳母虽然两年前已经死了,但她一家子却依然做着官,荣华富贵享用不尽。红罗身为他乳母的孙女,更是十三岁的时候就被接到东宫来在他身边伺候。

他乳母此举的意图其实很明显,就是想要红罗以后能长伴李承策身边,做他的嫔妃。

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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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瑶悄摸摸的溜了李承策一眼,立刻收回目光,转而去看徐怀手中捧着的托盘。

就见托盘上面放了一套竹青色的寝衣。虽然通体无半点纹饰,但依然能看得出来料子极其的好,在屋中明亮的光线中闪着柔和的光。

且如同红罗自己所说,这套寝衣他确实是很用心做的。虽不说做到了天衣无缝的地步,但却也针脚细密,无半分可挑剔的地方。

只可惜李承策好像是个不懂得欣赏的人。无视屋中佳人殷切的目光,只不过随意的瞥了一眼,然后就叫徐怀收了。

不说并无丁点要赏赐的意思,甚至都没有说一句感谢,或者赞美的话。

孟瑶一开始还觉得挺惊讶的,但很快的她就想明白了。

李承策可是太子啊。这举国的人,除却他的父母祖宗,谁见到他不要跪拜?他早已经习惯高高在上,俯视他人了。更何况红罗在他眼中应该只是个针线局的掌事姑姑罢了。纵然她另外还有着自己乳娘孙女的这一重身份,但想必李承策依然会觉得,红罗给他做衣裳是份内的事,何须赏赐?更不用说感谢或者赞美之类的了。

这世上有几个人能得到他真心的感谢或赞美?

想通了这一层,孟瑶就淡定了。垂着头,继续木头人一样的做着自己的份内事。

但是红罗却淡定不了。

她刚刚出门前特地咬着牙在自己的手指尖上面扎了好几针,挤了几滴血出来之后就撕了一块白色的锦帕包扎了。这会儿锦帕上面已经浸染了一丝很明显的红色。

原是想要借着捧托盘过去的时候借机让李承策看到她手指尖上的异常,待他问起的时候再趁机说这是自己给他做寝衣的时候不小心扎到的,到时李承策心中岂不会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