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多谢昭昭了。”他配合地低笑道。
声音低沉悦耳，在繁杂的笑声、说话声和音乐声中显得格外有辨识度。
音响设备里换了一首非常欢快的音乐，本就嘻嘻哈哈笑闹不断的舞池里就更热闹了，一个个原本还装着几分斯文的少年少女随着音乐起伏逐渐放开了天性，整个舞池群魔乱舞，成了大型蹦野迪现场。
衬得正儿八经邀舞的秦屿和正儿八经答应对方邀舞的昭昭跟俩大傻子似的。
面面相觑了几秒钟以后，昭昭没忍住，“扑哧”一下笑出了声。
望着她笑得弯成了月牙的眸子，秦屿可疑地顿了一下，便也跟着笑了出来。
因着从小的经历，他平时很少笑，在昭昭面前倒是会偶尔勾勾嘴角，眼里也能看出几分笑意，但像现在这样轻松肆意的笑，她还是头一回在他脸上看见。
一时间，她突然有种春暖花开的感觉，嘴角上扬的幅度不自觉地愈发大了。
大家都在嗨，秦屿却下意识地还想按照之前的舞步来跳，昭昭有点嫌弃地拍了拍他的胳膊，抬起下巴朝旁边努了努嘴，示意他学着其他人跳，低声道：“喏，大家都瞎跳，咱们俩还正儿八经地跳，多傻啊！”
秦屿……从善如流地变换了姿势，虽然动作还有几分僵硬，但态度还是挺真诚的。
看在他反应快、态度好的份上，昭昭决定先不嫌弃他了，笑嘻嘻地跟着他僵硬的动作扭动起来，顺势领着他的姿态慢慢放松下来。
随着时间推移，来的人越来越多，再加上这首曲子太欢乐了，许多人犹豫了一会都下场了，舞池里起初人就不算少，现在就有点人挤人的架势了。
原本还隔着点距离的两人“被迫”贴近。
当然了，秦屿是不是真的被迫，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昭昭本来就不太怕冷，室内暖气又开得很足，稍微动了几下脸上便现出了一抹红晕。
而随着秦屿的靠近，从他身上传来的热意和他灼灼的目光，让本就红润的脸上“雪上加霜”。
明明以前也不是没有近距离的接触，但昭昭就是觉得浑身上下哪哪儿都不对劲，脸皮子莫名发烫。
忍了好一会儿，连肢体动作都僵硬了不少，在脸上的温度能煎熟鸡蛋之前，她忍不住伸手轻轻推了推他：“……离远点，你挤到我了。”
见她脸红，秦屿原本还挺高兴，但被这么一推，他就有点懵逼了。
懵完以后，他心中竟诡异地有种轻松感：这熟悉的钢铁直女说法……是昭昭没错了。
反倒是她之前那半局促半害羞的样子，他看着怪不习惯的。
“……咳，好。”他摸摸鼻子，好脾气地应道，稍微拉开了一点距离。
刚才还口口声声说他挤着自己了的昭昭这会儿又不满意了，没好气地嘟囔道：“你怎么什么都说好……又不是你的错……真是的……这些人玩嗨了就开始乱挤……”
她也不知道自己想要说什么，乱七八糟说了半天，越说越觉得不对味儿，郁闷地鼓了鼓腮帮子，悻悻消音。
因着她垂着脑袋的缘故，秦屿这时其实只能看见她的发旋，并不能看到她的表情，但这并不影响他在脑海中想象她此时的表情。
唔，应该是满脸懊丧，就像上次没赶上想看的展时一样，可爱得让人看着又心疼又想笑吧！
他忍不住发出了一阵低沉的笑声，惹得昭昭直接抬头瞪了他一眼。
被瞪了的秦屿非但没有如昭昭所愿地停下笑声，反倒笑得越发不加掩饰了，胸腔里传出来的震动明显得不容忽视。
“秦！屿！”昭昭咬牙切齿，笑个屁啊！
见她真的要恼了，秦屿这才清了清嗓子，低声告饶：“昭昭别生气，我错啦！”
她没好气地哼了一声：道歉的时候倒是利索，可也没见他下次收敛啊！
不就是语无伦次了一下嘛！有什么好笑的！
秦屿觉得她这副小生气的模样实在太可爱了，虽然不敢“顶风作案”继续笑了，手却有了自己的意识，一不留神就放到了她的小脑袋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