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氏:“!!!”
秦氿一副很无辜的样子,问道:“二婶不喜欢她吗?”
“……”苏氏的脸色青了白,白了青。
自己刚刚才问了秦氿是不是嫌她给的夏莲不好,现在秦氿又直接把这个问题丢还给她了。
她要是说不喜欢,那就是在说她自己把这么个不得力的丫鬟给秦氿当了大丫鬟,是自打嘴巴;要是说喜欢,那秦氿把人卖给自己了,自己还不要?
苏氏给了赵嬷嬷使了一个眼色,赵嬷嬷就从钱袋里掏出五两银子给了杜若。
秦氿福了个身,就带着杜若一起走了。
苏氏就听到秦氿一边走,一边对杜若说道:“你把这五两银子收好了,明天去买杏脯吃,姑娘赏你的!”
听在苏氏耳里,她缺了一小块的左侧尖牙又开始一阵阵的抽痛。
秦氿等于是在夸杜若干得好了!
苏氏的胸膛剧烈地起伏起来,一口气梗在了胸口,咬牙道:“要赶紧给她说一门亲事,早点嫁出去才好!”这种搅家精就该嫁出去祸害别人家才是。
赵嬷嬷忙给苏氏顺气,意味深长地劝着:“夫人,像三姑娘这样不知道天高地厚,以后嫁出去了,有的她苦头吃呢!”
苏氏想想也是,神色微缓。
这女子的一生啊,终究要看她嫁了什么人,像秦氿这般在外头由乡野粗妇养大的姑娘能嫁什么好人家,有那等七品小官人家愿意娶她,她就该求神拜菩萨了!
就是皇后娘娘身份再高,她能逼一个侯府伯府娶秦氿吗?!
待自己给她好好选一个“外甜内苦”的人家就是,以后自有她的婆家替自己好好磋磨这个没规没矩的死丫头!
只是想想,苏氏的唇角就微微翘了起来,勉强忍了这口气,对自己说,来日方长。
苏氏在秦氿这里吃了亏的事,自是瞒不住府中下人们的眼睛。
一想到连堂堂侯夫人都拿三姑娘没辙,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那些下人们自是都不敢再来招惹秦氿,不仅是一日三餐完全照着份例来,其他送到莞香院的花枝、熏香、盥洗的衣裳等等,也全都尽心尽力,没人再敢耍任何花样了。
秦氿的“恶名”在侯府传开了,晨昏定省时,府中的那些堂姐妹对她都是敬而远之。
秦氿也不在意,过得舒心无比,每日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她太忙了,每天都要忙着练字,一朝穿书,繁体字虽然勉强认识个七七八八,但是写起来就很有问题了,简直就跟个半文盲似的。
等到了十月二十七日,开祠堂的那天,一个瘦削的少年风风火火地冲进了荣和堂。
“五少爷。”一个丫鬟追着少年进了东次间,接着又在宁嬷嬷的示意下退了出去。
秦氿寻声望去,只见那少年约莫十二三岁,身着一件宝蓝色绣仙鹤翠竹直裰,腰束玄色涤带,剑眉朗目,唇红齿白,俊美的五官与秦则宁有五六分相似,只是气质迥然不同。
秦则宁的气质潇洒随性,带着几分玩世不恭,而这个少年给人的感觉就像是炮仗似的,一点即着。
少年眉宇深锁,薄唇紧抿,目光看向秦氿时,带着几分打量,更多的是,浓浓的敌意。
秦则宁皱了皱眉,道:“阿钰,你怎么回来了?”
来者正是长房-->>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的次子,他在松风书院念书。
秦则钰冷冷地斜了秦氿一眼,就收回了目光,看向了罗汉床上的秦太夫人,“祖母,我的姐姐是二姐姐,可不是什么来路不明的人都能当我姐姐的!”
“祖母,我不要二姐姐被过继到二房!”秦则钰不满地说道。
秦则宁的脸色更难看了,打断了他说道:“秦、则、钰,你的姐姐是小氿!”
秦则钰倔强地冷哼了一声,用下巴指了指了秦氿,扯出一个不屑的笑,嫌弃地说道:“这么个乡巴佬,别以为我会认她!”
在秦则钰看来,从小与他一起长大,曾经握着他的手教他读书写字的秦昕才是他的姐姐,秦氿不过是个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里钻出来的乡巴佬而已!
凭什么秦氿一出现,秦昕就要退让?!
秦则宁的脸色又沉了三分。
秦太夫人赶紧哄着秦则钰道:“钰哥儿,你听话,开祠堂的日子已经定下了,族里的人也都已经到了。”
秦则钰握了握拳,朝坐在秦太夫人右侧的秦昕走去,一手拉住了她的袖子,神情更犟了。
“我的姐姐只有二姐姐!”他强调道。
秦昕仰首对着秦则钰微微一笑,然后望向了右前方的秦氿,眉眼一斜,目露挑衅之色,似乎在说,秦氿想代替她的位置可没那么容易。
秦氿但笑不语。
等到了时辰,秦家众人就一同去了位于侯府东北角的祠堂。
开了祠堂,把秦氿的名字记入了族谱,又把秦昕改记到了二房的名下。
仪式说繁复是繁复,说简单也简单,就是反反复复地对着一众秦家列祖列宗的牌位下跪又磕头,跪得秦氿觉得自己的膝盖都麻木不仁了。
接下来,秦氿和秦昕就要与族长、其他族人正式见礼认亲。
两人一起去厢房换了衣裳。
出来时,走在秦氿前方的秦昕突然就停下了脚步,转过头淡声道:“别以为你讨好了太后就有用,我是不会把二皇子让给你的。”
秦氿的眉头抽了一下,正色道:“不用不用,别人的‘东西’我看不上。”
卫皇后曾跟秦氿说过,秦昕和二皇子顾璟的婚约就由着他们去吧,这不是什么坏事。就算柳太后在出了云光的事后有过解除婚约的念头,但是卫皇后也说了,她会让太后打消这个念头的。经过云光这件事后,卫皇后已经领悟到了和柳太后的“相处之道”。
秦氿当时应得爽快,男女主角的感情不是那么容易拆散,秦氿更没打算要拆散他们!
秦昕抿唇看着秦氿,腰杆挺得笔直。
她不信秦氿,秦氿定是故意这么说的,她是在嫉妒自己,毕竟这一世自己会代替她成为二皇子妃,不,自己会比前世的秦氿走得更高。
“二姑娘,三姑娘,时辰到了!”外面有一个小丫鬟急急地喊道。
秦昕又转过身,拎着裙裾跨过了门槛,款款而行。
秦氿也跟上了。
当两人走到秦氏祠堂的前厅时,秦氏族长与一众族老族人都已经等在了厅中,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厅外并肩走来的秦氿与秦昕身上。
应该说,他们的目光更多地落在了秦氿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