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那天晚上,他最后那句话,除了气他自己,什么效果都没起到。
指望她能为了他吃醋一次,怕是只有在梦里才能实现。
姜莹靠在沈右安怀里,手指无意识地在他胸前绕着圈,“我哪里没有良心?大人这几天不理我,我连饭都吃不下了。”
沈右安轻轻捏了捏她软乎乎的脸颊,好整以暇道:“饭都吃不下,嗯?”
姜莹脸颊微红,小声反驳:“其实我难过的时候,也会喜欢吃东西。”
沈右安目光晦暗地望着她,没有拆穿她前后矛盾的话语。
这几天姜莹不在身边,他想了很多。
他那日那么生气,无非是因为姜莹心里没有他的位置,竟毫不在意地将他推给别人,他一时间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只是,根据他对姜莹的了解,就算是为了银子,她应该也不会无缘无故地提起纳妾的事,想来是有什么隐情。只不过他当时被伤怒冲昏了头脑,没能冷静下来仔细思考。
不管姜莹是因为什么提出此事,也不管她心里有没有他,总归他都不可能放她离开。
相处得久了,她总能对他产生那么一点依恋,总会一点点软化她的防备,让她愿意向他敞开心扉。
他们的时间还有很长,他不应该那么着急的。
沈右安抱着她的手臂收紧,在她耳边威胁地低语:“有些事你不愿意说,我便不问。但从今天起,纳妾的事不许再提,否则……”
不再追问缘由,当这件事没发生过,这是沈右安能退的底线。
但她以后若是再敢提起这事,就别想从床上下来了。
姜莹眸光闪了闪,趴在他肩头,闷闷地应了声:“嗯。”
沈右安这才觉得压在心头的巨石移开,心情终于松快了些许。
他抱着她往内室走去,又将她放在了屏风后。
姜莹这次不像上次那么胡思乱想了,脚下刚踩到地面,视线便好奇地环视四周。
沈右安长眉微扬,明知故问:“在找什么?”
姜莹收回目光,乖乖地站在原地,“没什么。”
她只是在好奇,他又将她放到屏风后面是要做什么。
沈右安没有继续卖关子,他从柜子最上层拿出一个红布盖着的托盘。
“给我的新衣服吗?”姜莹歪了歪头,眼眸顿时亮起。
沈右安将托盘轻轻放在一旁的几案上,动作称得上小心郑重,掩唇清了清嗓子,“嗯,看看喜不喜欢。”
他微微握紧了拳,眼眸一瞬不瞬地望着她,视线灼亮,暗含期待。
见他这样郑重其事,姜莹莫名也有些紧张,心脏快速跳了两下,“那我掀开了?”
“嗯。”沈右安屏住了呼吸。
姜莹揪着红布一角,顿了顿,才缓缓将它掀开。
随着红布被掀开,整个房间仿佛都亮堂了起来。
看到托盘上摆放的一整套绣金喜服,姜莹呆愣地站在原地,以为自己看错了。
沈右安喉结滚动,轻声问:“喜欢吗?”
她的穿衣尺寸是他亲自量的,上面的海棠花纹样,也是他亲手绘制,让绣娘比照着做的。
不知道她是否喜欢。
姜莹被这件衣服惊得久久回不来神,伸出手摩挲着边缘的布料,诚实地点了点头,“喜欢。”
谁会不喜欢大红的嫁衣呢。
回答完,她呆呆地转过头,乌润的杏眸看向沈右安,有些傻乎乎地问了句:“给我的?”
“除了你还能给谁,”沈右安故作轻松地回答,他握住她的手,微微低头,视线和她平齐,无比郑重地问道:“皎皎,你可愿嫁我?”
他看上去坦然从容,可姜莹却分明感觉到,他的手心都沁出了汗。</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