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拍糊图.JPG】
{卧槽!绝!}
【你知道我刚才在脑海里酝酿了多少种不经意邂逅的方法吗!我都找空姐要红酒了!就等着飞机遇到乱流颠簸,我把红酒往后泼到帅哥脸上,然后为了赔罪以身相许!】
{……}
{能相信红酒自动走出后抛物线轨迹的帅哥,脑子恐怕也不太好}
【不重要!】
{十五分钟过去了,你得手了吗?}
【没有!T^T~这帅哥,是个变态啊!】
{怎么说?}
【他旁边没有人,却一个人时不时碎碎念,我偷听那声音,真的是含情带水的,这还不变态吗?他可能有臆想症!】
{……}
{说不定人家有个鬼爱人,你看不到罢了}
【你想象力真丰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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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达蒙吉州时,恰是华灯初上。
走出机场,凛冽的冷风让一人一鬼都哆嗦了一下。
从机场搭乘大巴到市区,又是近一个小时。
蒙吉州是中部省会的一个小城市,繁华程度远不如沿海。其最主要的产业支柱是煤矿。
但随着近几年对煤矿业的限制,小城的经济一落千丈,努力转型却收效甚微。
蒙吉州领导也想像隔壁几个县市搞旅游业,可惜蒙吉州山水贫瘠,也无文人墨客赏光,旅游经济发展困难。
不过芒安石和水长乐还是感受到了领导搞旅游业的决心,比如大巴座位后的景点宣传册。
既然自然和人文旅游资源都匮乏,那就自己创造,因而在旅游宣传册上,两人看到许多哭笑不得的人造景点。
水长乐指着其中一个名为“人体公园”的景点:“这地址,好像和我们居住的酒店在同一条街上?”
芒安石:“你口味挺独特。”
水长乐:“我就是猎奇。”
芒安石话里话外各种嫌弃,可当两人在酒店放下行李,吃完晚饭,芒安石仍旧带着水长乐来到“人体公园”。
不得不说,这蒙吉州领导和公园设计师都是人才。在“人体公园”里,看不到类似《大卫》《三女神》的人体雕塑作品,而是大量器官特写。
比如一根三米高弯曲的水泥大棒,远看还以为是工程拆迁尾款没给,工人故意留下一根膈应人,近看才发现上面挂着一牌子——“头发”。
再比如十几米长弯弯曲曲的管道,特别像小朋友衷爱的大型滑梯。走近才发现其旁有一石匾,匾上两个大字“大肠”。
水长乐:“忽然感觉有些味道。”
基本上,除了不符合社会主义和谐创作的器官,连“阑尾”都能在公园找到作品。
“非常……前卫……”水长乐感叹。
事实证明,这么离谱的公园,别说吸引游客,就是本地人都不愿多逛。
公园内的夜景灯很亮,仿佛不要电一般将园区照得同白日,甚至能看清树叶的纹路。可偌大一个公园,能看到的活人不过三四。
两人正要往回走,水长乐忽然道:“那边是不是有个小女孩?”
芒安石看过去,果然,在名为“胆囊”的雕塑下,正蜷缩着一个小女孩。
女孩四周无人,身影形单影只。
“是……人吧?”水长乐不确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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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 芒安石点头,走到小女孩跟前。
小女孩扎着一个冲天炮,穿着公主蓬蓬裙,手上抱着一个塑料娃娃,独自蹲在地上游戏。
水长乐一细看,才发现小女孩正在将娃娃的头部、四肢一一拆卸,口中还念念有词。
那塑料娃娃各部件的确可拆卸,但拆卸并不是其游戏方式,要做到“断手断脚”,需要耗费不少力气。
水长乐对小朋友颇有耐心:“小妹妹,这娃娃是换衣服的,不是拆开的哦。”
小女孩没反应,她看不到。
水长乐:“小妹妹,这么晚怎么一个人在外面晃呢?”
小女孩没有搭理。
芒安石正要帮水长乐复述,却见小女孩抱着娃娃各部件,喃喃道:“妈妈,妈妈。”
“什么?”芒安石蹙眉。
小女孩忽然露出笑容:“这是妈妈!”
芒安石和水长乐瞬间毛骨悚然。
“会不会是我想多了?”水长乐向芒安石求证,想要得到一个“别胡思乱想”的否定答复。
芒安石没说话,只是蹲下身,拿起女孩挂在脖子上的胸牌。
粉色玫瑰花状的胸牌内,写着几行娟丽的字,大致内容是小女孩有智力障碍,如果走失,请好心人帮忙通知家长。下方还有电话和住址。
芒安石掏出手机,拨打了胸牌上的手机号,只有机器的女声“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芒安石打开导航,输入小女孩的地址,是离公园不到五百米的小区。
芒安石牵过小女孩,小女孩很乖巧,安安静静地跟着。
水长乐站在一旁,想问却没开口,毕竟女孩听不到,他也得不到回答。
仿佛心有灵犀,芒安石问出了水长乐心中所想:“小妹妹,你怎么说这娃娃是妈妈呢?”
小女孩洋溢着天真的笑容:“妈妈,分开了!一块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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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达小区。
“小茅,买菜呢?”正在遛狗的吴爷爷道。
名为小茅的中年男子笑容亲和热情:“嗯,今天下班得晚,顺道去菜市场扫个尾。”
吴爷爷感叹:“小茅真是个好男人,话说最近怎么没看到小刘呀。”
“她最近工作忙嘛。”
“哎,多和小刘说说,女人嘛,要多顾家一点。”
吴爷爷口中的小刘,是小茅的妻子。
送走吴爷爷,男人脸上的笑容如川剧变脸般消失,快步往家走去。
茅进车的住宅在老式小区的一楼,开发商为了补偿一楼住户潮湿阴暗蚊虫多,允许一楼各户将门前的公共区圈成自家小花园。
老远,茅进车便看到自家小铁门外站着个人影。
茅进车蹙眉,顿了两步,扶了扶金丝眼镜,缓步走到门前。
无比俊美的青年牵着他的女儿茅米。
青年看到他,开口解释道:“我在公园看到小朋友,打工牌上的电话没人接,我不放心,就把她送回来了。”
茅进车看着浑身脏兮兮的小女孩,歉意道:“我们也是工薪族,没办法全天照顾孩子。小女估计又自己摸窗爬出来,非常感谢您。要不进来喝杯茶?”
“好啊。”青年淡淡道。
茅进车嘴角微微抽搐,这人怎么不上道。
从小院走入阳台,而后进到客厅,青年打量了一圈陈旧的装潢。
茅进车一边将菜放到冰箱,一边道:“小伙子怎么称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