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东来说:“要是南伊能像你这样上进就好了。”
书颖“单纯”地说:“表妹这么出众的人,姨夫还担心什么呢?一定学业有成、将来青出于蓝。”
程东来和王咏梅留她吃晚饭,这时不视她为“板儿”了,有意成为真正的亲戚,也就没有瞒她:“哎,你表妹之前出了点意外,伤着了脸,经过治疗好了一些。可是你表妹就走不出伤痛了,这小半年也没有去上学,我跟你七姨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书颖适时露出“震惊”的表情:“什么?我……我都没有听说……表妹是创伤后遗症吗?”
程东来沉默了一下:“估计是。我和你七姨平日工作太忙,不能天天陪着她。我们也找过心理医生,但她不肯去看心理医生。”
书颖暗想:难道女主这回伤得和原主一样重?原主是重伤,大半脸全是疤。原主刚开始还是出去见人的,但受到的打击太多了才躲起来。
后来又因为找不正规的整容医院植皮烂脸了。程家不可能对自己女儿一样费心去找韩国最好的医院。程家只给了他们几万手术费还被家人截流了一半,说是要留着培养大哥大嫂刚出生的儿子。
他们拿了另一半钱给原主找国内便宜的整容医院。手段失败后,伤口感染溃烂,引发一系列并发症,让原主受尽了罪。后来原主的脸就像是恐怖电影中的怪物,就算后来她到程家做女佣平日也带着面具。
书颖不便说别的,只道:“可能表妹需要时间吧,人不管处何种境况,总是要挺过去的。”
……
书颖留在程家吃晚饭,打了一个电话给陪她到省城的英语老师。书颖在客厅陪着程、王二人说话,还看了一会儿电视。冬天的白天短,天很快暗下来,王咏梅和保姆一起做好了饭。
程东来就去叫程南伊下楼吃饭,程东来不愿女儿一天到晚窝在房里。因为她现在不敢见人,将来也不爱见人,人就更废了。
程南伊与父亲拗了一会儿,才想也不是做么大人物,只是乡下那个又臭又丑的“板儿”。她现在就算脸上有疤,与“板儿”总不会相差太大。
程南伊带上遮住上半张脸的面具,这才下了楼去,却见一个气质出众,穿衣打扮的品味远超一般十六岁少女的女生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书颖微微一笑:“表妹好。”
程南伊怔怔看着她,像是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哪怕从前程南伊就见识过她说得一口流利的英文,但她仍然会被当时她的土气所欺骗。
或者程南伊的潜意识里,从来不肯正视乡下表姐其实很优秀。
程南伊这时很想再躲房里去,可是她又觉得看到“板儿”被她所镇慑灰溜溜逃回房会很丢脸,这是她无法接受的。
王咏梅招呼他们入席,他们家的餐桌还是普通的长方形桌子,所以程东来和王咏梅面对面坐,程南伊和书颖面对面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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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 程南伊发现对面的“板儿”现在是个美女,她更觉得自己脸上的疤丑,对自己遭遇的一切痛恨无奈,心情压抑。
她对没有遭遇她的痛苦还能笑得美丽的少女都有一种莫名的嫉妒,她想着如果没有那件不幸的事,所有的少女都不及她美丽。
程南伊说:“看来表姐的日子过得不错,你进过美发店吧,现在头发不卷了,你身上的衣服也不便宜。”
书颖淡笑点头:“是做过,因为要参加演讲比赛,我怕原来那个卷发影响形象,会在这方面扣分。衣服是新买的,同样是为了比赛,怕给自己的学校和老师丢脸。”
“演讲比赛?那你到武汉来干什么,参加演讲比赛也要我妈资助你吗?”
书颖摇头:“不是的,我是‘21世纪杯’高中组黄冈市第一名,代表黄冈市参加武汉赛区的比赛。我没有想让七姨再资助我了,我是来还钱的。并且探望七姨、姨夫和表妹,向你们表达诚挚的感谢。”
王咏梅朝程南伊使眼色,程南伊也没有看到,程东来咳了一声,打断程南伊:“南伊,书颖得了全国高中奥数联赛冠军,所以得到了地方上的奖励,她自己有钱了,不用你妈资助了。”
程南伊面具下的脸皮都在抽动:“奥数联赛冠军?你不是才上高一吗?”
书颖:“对呀。我提前借书自学了高中数学,做过很多题就会了。”
“数学也能自学吗?”
“教材里对每个概念、方法、公式、原理都有明确的记载。理解其原理形成的逻辑,背下很多公式或方法,就能做题了。”
程南伊很讨厌数学,所以不可置信:“数学这么无聊,还能自学?”
书颖想了想:“可以呀。我以前就听初中老师说过,上高中就要靠自觉自学,单凭课堂是不行的。”
程东来这时插口:“南伊,你看书颖多懂事上进,你下周就去学校报到吧,现在用功一点还来得及。如果再拖下去,功课落下更多了,你上不了大学,将来能做什么呢?”
程南伊心中不平,暗想:她又没有遇上我这种不幸的事,她当然上进了。如果我没有遇上这种事,我也会在学校好好的。
“我现在学不学都这样了,没有希望了。”
王咏梅蹙眉:“你不要垂头丧气的,不利于你的长期治疗。大家都在进步,连那个徐婧或许都在进步,你再不去面对困难,不去学习,难道要让徐婧将来更对你作威作福?”
书颖倒也想起徐婧这个人,当初书颖当女主跟班出门,与徐婧一起到了事发地。事发时,徐婧溜得比兔子还快,可是原主当时不能扔下女主不管,因为王咏梅都已经答应资助她了,她不能忘恩负义。
书颖故意一脸好奇地问:“徐婧是什么人?坏人吗?”
若是她问别人,程南伊未必理会,提起徐婧,程南伊恨不得吃她的肉、喝她的血。
“那是个内心狡诈恶毒的贱人!”
程、王二人虽然也对徐家人有意见,但也不喜从小教导的女儿说出这么难听的话。
王咏梅道:“南伊,不要这么说,以后我们不和他们来往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