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给你。”
是一个长三指左右,宽一指左右的木盒子,盒子上面是白鹤与白鹭相应起舞的纹路,卫卿珩仔细地摸了摸,然后打开金属扣。
里面放了六个两指节宽左右的镂空香囊球一般的金丝线球,每一个花纹图案都不一样,蝴蝶与绣球花、百蝶穿花、牡丹初绽、黄鹂啼鸣、白鹭垂颈、白鹤展翅,都是很吉祥美好的寓意,前三种偏女子,后三者则男子也可用。
“这是什么?”卫卿珩好奇拿起一个白鹤的,“里面还有东西?信纸?你之前写的?”
“你看了就知道了嘛。”戴玥姝笑眯眯的,不肯提前告诉他。
“有一点像是香囊球的样子,做的是镂空的,不过这样可能会把里面的香粉之类的漏出来,里面也是镂空的话……但若是装信纸正好。”他一边看一边念叨,“哦,也挺好开的,轻轻一转就是了,看来你为了捣鼓这个没少折腾工匠……”
戴玥姝假装没看出他的忐忑和期待,想来卫卿珩即使是有所心理准备,也还是很高兴收到礼物,并且真的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来让我看看里面写了什——”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怎么了?”戴玥姝一愣,“我记得里面都是我写好了的,应该不会有疏漏,难道是我放错了纸——唔。”
卫卿珩猛地扑了上来,一下吻住她的唇。
有力的大舌无可抗拒地深入,勾缠,呼吸交织,吻得又急又强硬。
俄顷,戴玥姝只觉得自己是双唇一定红肿了,自守孝来都没见他这般失态,几乎是半点逾矩都没有,两个人都死死拿捏着分寸,却没想到他居然这样激动。
“有点疼。”她埋怨地看他一眼,卫卿珩手捏紧又放开,还不敢用大力气怕捏坏了小球和纸条,他再看一眼。
我心悦你,子璟。
一字一句,写得是明明白白。
“这句话该是我来说的。”卫卿珩认真地看着她,却不敢再靠近了,他真的怕自己控制不住,她那双眼睛太温柔,将他整个盛在眼底,好的、不好的,都一并叫她包容着。
他是何等幸运。
“朕心悦你。”他说,“与山岳同期,江山不改。”
戴玥姝立马便笑了,注视着他,完全明白他说出口的分量。
他是这么“害羞”的人,吝啬于说爱说喜欢,哪怕心里的情感都要满溢,也总是藏着掖着,循着其他的法子、譬如物质去表达。
但这是不对的,外物不代表一切。
感情的事情属于感情,物质是表达的方式,但语言也是情感诉说的重要方式。
他不会,或者说害羞于此。
那她便来,她喜欢的便总是会表达,她喜欢很多东西,唯独只有他是最特别的哪一个。
她这辈子再不会像这样喜欢一个男子了。
不管是安安还是乐乐,他们都无法替代他在她心中的位置,正如她知道自己对他也是不一样的。
这个世界上少了一个爱他的父亲,卫卿珩知道自己能握住的又少了一分,戴玥姝没有那种替代的自信,也不觉得有取代的必要。
她会很认真地喜欢他,和他一起走过未来的每一日。
六个金丝球,每一个里面都藏着一句她对他爱的表达。
有的是她从诗篇中找到的最能让她共鸣和喜欢的句子,有的则是她内心的言语。
只有这一个里,是她直接的告白。
果然,卫卿珩首先开的就是白鹤这一个,他已经知道她私下里将他议论为白鹤并且并不抵触这个说法了。
虽然他喜欢以竹自比,但她若是喜欢鹤,他便也是那悠然高洁的白鹤。
“啊、啊!”
“阿娘!”
“娘、娘。”
两个娃娃不甘心被爹娘忽视,戴玥姝知道他还没缓过神来,主动把两个娃娃都扒拉过来,陪他们玩球球。
卫卿珩果然满心激动又拼命压抑,在一边得意地按不住嘴角地把一个个球都打开看过了。
六张小纸条,他全都妥善地收起来了。
这是用戴玥姝特别寻来的纸张和笔墨写,材料上有些类似于羊皮纸,是不容易损坏的那一类,墨水也能留很久的时间。
“以后还可以有吗?”他眼睛闪闪发亮,满是期待地看着他,快比上旁边高高兴兴的安安和乐乐了。
戴玥姝一下就笑了:“当然可以有啦,不过这个球还要设计制作其他造型的,这几个你可以留着纪念,其实放香丸在里面也行,不过得等之后了。”
卫卿珩不太喜欢用这种香品,看着太女气了,至少戴玥姝就从没见过他佩戴此类的,香包之类倒是有。
外头一些年轻男子、少年一类的,倒是会戴这个,看起来贵气又精致,整体还是女子用的居多。
不过谁让戴玥姝一下想到的就是这一类的金丝球呢?
一个个圆圆的,打开看纸条还有种惊喜感,她当是便觉得他会喜欢。
“有名字吗?”
“没有诶,”她坦言,“香囊球?”
“不好听。”他摇摇头,最后自己起了个名叫“香信”,看模样好像还打算多弄几个其他名字再加上一些典故。
“都随你呀,是送给你的嘛。”戴玥姝点头同意了,随便他折腾,反正东西已经送出手。
卫卿珩在延禧宫用完了膳食,说前头还有些朝政的事情要办,戴玥姝就没留他,让徐有德注意点时间记得提醒主子休息便目送他离开。
才回了干清宫,卫卿珩马不停蹄叫来了人。
“可以准备动手了。”
“燕氏的人,一个都不要放过。”
卫卿珩不想等了。
她对他太好,他也想把最好的给她。
作者有话说:
某鹤:开始战斗,为了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