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家人并未将颜词离婚的事情告诉姥姥,姥姥看见徐行之时,第一眼没认出他。
徐行之像模像样地喊了声姥姥,可儿拿着俩鸭蛋,惊讶地喊他爸爸!
姥姥反应了一会儿才恍然大悟道:“是行之啊。”
姥姥说话带着股儿方言,让人听来格外亲切,徐行之走上前去,嘴巴如同抹了蜜一样甜。
颜词可谓瞠目结舌。
姥姥问他饿不饿,他顺着梯子向下爬行:“开了一路车,还没吃饭呢姥儿。”
颜词抿了抿唇,忍下了。姥姥去给徐行之下面条儿,颜词忍不了了。
“徐行之。”颜词冲他喊道,“你阴魂不散?”
徐行之语气平和:“我就是想来找你。”
他今天穿得很是养眼,看得出修饰打扮了番,精神抖擞。而她一身居家毛绒睡衣,素颜朝天,长发随意用夹子夹在脑后,神色是异于往常的冷漠。
颜词收回视线,冷声道:“吃完饭赶紧走。”
她正要走,徐行之一把拉住她:“你还和那人联系吗?”
颜词没接话,甩开他的手,进了房间。
那天从徐行之家里出来,第二天才给林宗阳打电话。电话里再三道歉,只说临时出了点儿事情,着急离开。
林宗阳问是你女儿有什么事情么?
颜词说不是。她不愿意拿女儿做假设。
林宗阳继续道:“需要有帮忙的地方,可以叫我。”
颜词想了想,坦诚道:“其实昨晚是我前夫。”她道,“林先生,我们虽然有过相同失败婚姻,但总归还是有些不一样,我做了母亲之后,一切事情都以我女儿为主。我和我前夫达成协议,只要女儿有需要,她提出的要求我们一定满足。”
“我不知道我表达清楚了吗?”
她的意思是——她大概一辈子都要和她女儿的父亲纠缠不清了。
虽然很无奈,但也很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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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颜词下台阶时,不小心扭到了脚。
再过几分钟,徐行之便要走了。
颜词坐在台阶上,疼得双眸微红。徐行之走过来蹲下身,看了眼渐渐肿胀的脚腕,深吸一口气:“我带你去医院。”
颜词抓住他胳膊:“别告诉姥姥,我脚崴了。”
徐行之看着她要哭不哭的模样,有点儿心疼:“好。”
颜词又道:“扶我去车里,然后把我东西收拾一下拿来,叫上可儿一起走。”
徐行之点头:“还有什么?”
颜词支吾道:“阳台上晾着我的衣服,你一起给我收了。”
“好。”他扶她去车里。
颜词又道:“别拿错了,黑色的。”
徐行之问她:“上衣还是裤子?裙子?”
颜词脸色微红,不知是疼的还是怎么,低声道:“内衣——快点儿,我好疼。”
“好。”徐行之道,“我马上。”
徐行之先是同姥姥道了别,然后去卧室给颜词收拾衣服,一个二十寸行李箱,装得满满当当。
姥姥在厨房装吃的,一边装一边嘱咐徐行之:“行之啊,这个肉拿回去最好晚上就吃啊,还热乎着,别等明天。”
徐行之应声:“好的姥姥。”他抬头看向阳台,挂着的衣服里,有两件老太太棉衣,还有一身纯黑色蕾丝内衣。
他抿了抿唇,喉结滚动了一下,一把扯过那两片儿布,塞进行李箱。</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