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词这才反应过来，抻着脖子质问：“你干什么？！”
徐行之哼了一声，那俩字始终没说出口。以前俩人在一块时，没少说这些诨话，当下说不出来，也不合适。
离婚后两人虽然经常见面，多是拌嘴。但总好像憋着一股什么气儿不愿妥协，徐行之此举有些出乎意料。颜词手指扒在皮质座驾处，车内的暖气让她逐渐回温，沉寂几秒后忽然提高音量：“你疯了？我东西还在店里！”
徐行之吊儿郎当得很：“让你约会对象给你送呗。”
颜词坐在后面瞥他一眼：“神经病。”她想给林宗阳打个电话，又觉得太尴尬，越想越气，最后只得骂道：“徐行之你犯什么病，赶紧送我回去！”
太过分了这人，又拿可儿骗她！
“神经病呗。”徐行之面无表情地开着车，头微微外，气氛格外低沉，“你刚不是说了。”
颜词莫名其妙，心里头还想着坐在烤肉店等她的林宗阳，微微叹息着，整理措辞。没等她整理完，手机又响了。
“你敢接？”男人张嘴便是要挟。
颜词本就有些惴惴不安，快速拒绝后怒声向他：“我接怎么了？”
“你接我就把你扔到荒郊野岭，让你横尸街头。”
颜词立刻就笑了：“就你？”
他才不会。她要是连这点儿都不了解他，枉费她前妻这个称呼。
颜词猛地吸气：“送我回去。”
“不。”徐行之隐隐压下火气，“我说了有事情要说。”
颜词往后排一靠：“什么事。”
他又不说话，将车开到距离徐家不远的一处胡同，路灯都没有。然后熄火开门猛关门，一套动作行云流水，砰砰几声响，身侧涌来一阵凉风，脖颈间汗毛林立。
下一瞬间，徐行之就捏着她手腕将她往里推了一下，整个人坐进来，挤在她身边。
漆黑的胡同，空气落针可闻。
她能看到他的眼睛，黑暗中格外凌厉，彷佛要将她看穿。
“你……要干什么？”颜词抬着手腕，抵在两人中间，“徐行之。”
他手不老实，扶上她腰身，指腹在毛衣面料处摩挲着，“不穿衣服？”
“徐行之！”她又生气了。
“他见过你不穿衣服的样子么？”
颜词瞬间一梗，黑暗里脸面变成潮红。徐行之盯着她看，与她保持着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但这距离很熟悉，而且越是黑暗，这种熟悉感就越强烈。
空间密闭，她感受到他身上不同往日的寒气，抿了抿唇，问道：“你想说什么？”
“你真要给可儿找后爸？”他语气不耐，“你知不知道可儿一小姑娘，和中年男人相处有多危险？”
“那我要怎么办呢？我一辈子不再嫁了吗？”
“你嫁啊。”徐行之靠近一分，“别给我闺女找后爸。”
“你说得这是人话吗？！”
“怎么不是？”徐行之往前一下，手不自觉扯上她衣领，衣领松垮，稍微用力便有些变形，“这都穿的什么玩意儿？”
颜词抓他的手：“你干什么？”
“别一惊一乍。”他倚过来，眉眼里没什么表情，压着嗓音问道，“你和那男人，发展到哪一步了？”
“关你什么事？”
“关我闺女的事。”徐行之覆在她耳边，气息吹拂着她脖颈，“问你话呢。”
下意识想喊老婆，意识到不对后，稍微顿了顿，又叫她：“孩子妈。”
颜词被这三个字叫的肉麻兮兮，忍无可忍道：“你离我远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