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 情感缺失的画家(6)

但阎老爷子愣是没有向邬沛玺低头,他疼孙子疼进了骨子里,阎刈刈抢邬沛玺的女朋友对他来说根本没什么值得指责的,他直接向阎刈刈的母家舅舅求助,阎刈刈的舅舅也是极其顺着阎刈刈的一个人,二话没说就出了手,商场的局面至此就彻底僵持了下来。

阎刈刈没了外部顾虑,便只担心沈时卿反悔,毕竟比起身为话事人、手里握着整个家族资源的邬沛玺,他这个二代瞧着就有些无所作为了。但谁知道沈时卿真的和邬沛玺断绝了来往,后面哪怕在同一场合碰见,她也不会和邬沛玺有任何交流或是肢体接触。

那个时候阎刈刈真的是志得意满,但未曾想到风水轮流转,如今再也不能轻易触碰沈时卿的人,竟成了他自己。

阎刈刈眸色晦暗不明,他告诉自己来日方长,暂时压下了心底暴戾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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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的阳光照进花园中,青年手执折扇,沈时卿的女款粗花呢外套在他身上,内搭一个高领打底,被穿出了几分阴柔斯文的感觉。

他深情款款地唱道,“小生那一处不寻访小姐来,却在这里恰好花园内,折取垂柳半枝。姐姐,咱一片闲情,爱煞你哩!”

沈时卿和阎刈刈交往的那段时间,她是喜欢听他唱戏的,流淌着民族血脉和情感的艺术瑰宝穿越千年的风尘,唱念做打皆能给前十几年都生活在国外的沈时卿带来许多灵感,但如今分了手,她便对此不再感兴趣了。

少女对着借由戏曲而发出的告白充耳不闻,手中写生的笔未停,她的脸庞姝丽绝伦,眉目如画漂亮,乌发瀑布般垂落而下,拂过她白皙的肌肤,淡淡的清香氤氲开来,哪怕如此疏离冷漠,也依旧散发着让人窒息的魅力。

阎刈刈嘴角的笑容缓缓消失,原本阳光灿烂的面庞此刻仿佛被一层阴影笼罩,如春日花朵的俊逸清秀中,融入了一种更为成熟复杂的男性气质。他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苦涩和自嘲,“姐姐,你真的天生就擅长冷暴力。”

横行无忌的阎少爷哪里想过有天会吃爱情的苦,他当初追到沈时卿之后,其实也没太把这段感情当回事,也许是年纪还没到开窍的时候,他对情情爱爱真没什么兴趣,和沈时卿在一起,就是抱着看美人养眼的心态,和看新款跑车游艇差不多,新鲜感过去后也就没了当初想要把人弄到手的冲动,很快便把沈时卿抛到了脑后。

结果沈时卿竟然也没来找他,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等阎刈刈疯够了,想起人了,觉得不对啊,好歹挂着男女朋友的名头,这人怎么一个电话都不给他打,一个短信都不发呢。他是个想一出是一出的个性,当时就跑到沈时卿的住处,想要问个明白,结果就正撞上了沈时卿所在公寓大楼失火,业主慌忙逃窜的场面。

阎刈刈扫视着四周,没有发现沈时卿的身影,他皱起眉头,心中有些不安,在拨打了她的电话却始终无人接听后,他意识到她多半是被困在了楼内。想着那样的美人死了怪可惜的,阎刈刈淋了盆冷水,就不顾阻拦冲进了火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