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她会怎么回答吗?”男声带着已经洞悉一切的嘲讽,他的尾音拉长,听起来更是刺耳,“她会说——”
“没有艺术家会不爱她的缪斯。”
“没有艺术家会不爱她的缪斯。”
少女的声音与尖锐的男声惊人地重合,如预言般,魔咒般,弥漫在空气中。
一向温文尔雅的韶牧失态地愣在原地,心觉荒谬,整个人都恍惚了。
“想明白我是怎么知道的吗?”
耳机里那个阴暗男声的话语如利刃似的,捅破韶牧已渐生怀疑的情感防线。
“半年前我问沈时卿的时候,她也是这么和我说的。”
韶牧深邃的眼眸中交织着惊愕和不解,内心复杂的情绪翻涌如潮,无法自抑,他竭力想要平复那份沉重的失落,却再一次被男声打断。
“看看她的画。”
韶牧下意识按照他说的,目光略过少女,落在画架上。
“她的画是不是已经完成大半了?”
听见男声的发问,韶牧的喉咙有些发干,不好的预感爬上他的脊背,果然下一秒,想象成真。
“画完了她就该和你分手了。”
那人字字满载嫉恨,末了却带上一些笑意。
“祝贺你啊,很快你就会和我一样,成为沈时卿的前任了。”
这话正踩韶牧的神经,他因为情绪激动而颤抖的手拿下耳机,而后紧紧将其攥在手中,力气大得指骨都因为紧绷而泛白,仿佛要将耳机,或是刚才通过耳机与他说话的人捏为齑粉。
韶牧的眸中带上深思,这个和他说话的年轻男子是主动找上他的,那人声称是他如今女友沈时卿的前任,并且言之凿凿说沈时卿对他根本毫无真心。
起初韶牧并不想理会这人,但年轻男子只说有办法印证,如今韶牧得到答案,却宁愿自己一直被蒙在鼓里。知晓自己爱人并非与自己两情相悦的感觉难受至极,像是有无数绵密的尖刺同时刺入心脏,韶牧舌根像是溢了血一般腥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