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砚也觉得杭云散这样的服侍很不错,越来越有大内总管的味道了,想当初当皇帝的时候,宫里伺候人的手艺,可比这还要妥帖周到,洗澡,修脚,洁面,只要你想,甚至出恭都能被人伺候,何况眼前这点儿小阵仗,时砚丝毫不觉得难为情,享受不了。
于是当段悠然和谢朝树敲门的时候,便看见时砚亲自开门,杭云散撅着屁/股帮时砚铺床的场景。
两人瞬间就想歪了。
这种事情在谢朝树看来非常普遍,他们这些官宦人家,家中铺床叠被的小厮长相清秀的,总有那么几个和家中男主人保持着这种不纯洁的男男关系,这在读书人之间是美名,是出去吹嘘的资本。
在段悠然看来,他们武林之中,哪儿有正经副盟主和盟主抵足而眠,给对方端茶倒水的事情?这玩意儿不觉得膈应吗?想想就能起一层鸡皮疙瘩,所以这两人之间的关系绝对不正常,否则江湖中那么多想巴结上时砚之人,为何只有杭云散是他的心腹,能和他住同一间房?
于是在时砚和杭云散在不知情的时候,被眼前这对假夫妻认定为存在不正当男男关系的狗男男。
谢朝树朝时砚拱手道:“宗盟主,听闻阁下在此下榻,恰巧碰上,特意前来打个招呼。”
段悠然面上笑眯眯的:“宗盟主,以前年少不懂事,多有得罪,往后在江湖上混,还请您多加关照!”
谢朝树将手搭在段悠然腰上,十分亲昵的样子:“贱内曾经为了我们的事情,有些问题处理的不太妥当,若是惹恼了您,在下在此给您道个歉。
之前一直想当面和您说清楚,可惜没那个机会,今日有缘在此相遇,能亲口将这声抱歉说出口,也算是解了我们夫妻二人的一桩憾事。”
时砚冷漠脸:“和我有什么关系?”
谢朝树愣住,没搞懂时砚说话的套路:“嗯?”
时砚重复一遍:“你们是否愧疚,是否遗憾,和我有什么关系?”
嗯,谢朝树彻底卡壳儿,聊天不是这样聊的啊,难道不是装都要装出来一个大度的模样,表面上原谅,心里将人彻底拉进黑名单,成为拒绝来往之人吗?
这让他接下来的话还怎么说出口?
时砚心说:你说不出口就对了,我也没打算听你在这里说这些没有营养的寒暄。
倒是段悠然,瞧见谢朝树吃瘪,很自然的接过他的话头,也不绕弯子了,直接开门见山道:“实话实说,我们并不觉得当初勇敢的追求真爱何错之有,如果伤害到了你我很抱歉,但在伤害我自己,和伤害旁人成全自己之间,重新给我一次选择的机会,我还是选择成全自己。
今日来也不是为了表达歉意,只想问问你,你们这是去哪儿?是不是和我们同路?要是顺路的话,大家可以结伴而行,听闻最近朝廷出了些乱子,各地盗匪横行。
咱们不怕和盗匪硬碰硬,但若是盗匪见着咱们这么多人,直接放弃跟咱们对着干的念头,也能省很多事。”
时砚心说:果然人只有经历社会的毒打才会学聪明,眼下的段悠然看起来就比当初见面时聪明了不少。
可惜还是不够看。
时砚直接摇头拒绝:“我们私下有事要处理,不打算和人同行,天色不早,你们自便吧!”
说罢便直接将房门关上,隔绝了外面人的视线。
门外两人吃了闭门羹,互相对视一眼,没打听到他们需要的消息,心下失望不已,冷着脸回到房间,各自洗漱,谁都不想多看对方一眼。
结果躺在床上不到半个时辰,被段悠然一脚给废了的谢朝树便疯了似的将她弄醒,开始折腾人。
段悠然不知道这人又受了什么刺激,但她现在可是个孕妇,还是一个可以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忍受屈辱的孕妇,怎么会任由谢朝树这般折腾她的孩子?
于是非常不客气的一脚将人踢下床,发出了砰的一声闷响。
看谢朝树倒在地上好半天都没能爬起来,段悠然总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现在可不是在你谢家!我是那个任由你们谢家搓圆捏扁,反抗无能的女人,真当我会一直忍受你的折磨不成?
谢朝树跌跌撞撞的爬起来,朝着段悠然的脖子捏下去,两人在房间里展开了一场激烈搏斗,声音传到不远处时砚房间。
杭云散躺在地上烦躁道:“谁他娘的办事儿能折腾出这个动静?这是将床都给拆了吗?也太他娘的不正常了吧?”
时砚心说:别问我,没经验,不清楚。但听着像是打架,而不是妖精打架。
正这般想着,客栈外面传来一阵喧哗,时砚从窗户往下看,便发现这座客栈已经被官兵给包围了。
这动静,估计客栈所有人都醒了,全带待在房间观望事态发展。
开一条门缝往外看,便见客栈老板讨好的冲进来的官兵行礼道:“官爷!官爷!小的可是正儿八经做生意的本分人,不知小的客栈犯了何事,竟敢劳动官爷大驾?”
说着还塞了一把银子过去。
然后躲在客房内的所有人都听见那人中气十足道:“下官欧阳涛,奉陛下之命,特来此迎接太子殿下回京!还请殿下出来一见!”
客栈诸人:“!!”
客栈诸人:“嗯?”
就连时砚也是一脑门的问号,想不通事情的发展为何会是这般神展开?
就在他坐在椅子上思索的时候,那位大人的脚步,在客栈所有人暗中观察下,停在了他们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