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娘闻言,也板不下脸,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
这时贺大山才转身关上大门,拉着悦娘坐在院中,低声和她解释:“以前我一直说你在家做些轻省的活计,我冬日上山打几头猛禽,小心点儿,不会出事,咱们家的日子肯定能过下去,阿砚读书的银钱我会慢慢攒的。
你和大舅兄都不同意。
偏你性子要强,在家闲不住。当我不知道你眼馋人家铺子很久了吗?阿砚今儿能主动开口,体贴你这当娘的,我心里高兴。孩子长
大了,知道疼人。”
悦娘瞪了贺大山一眼:“都说你是个木讷性子,我今儿瞧着,你倒是能说会道的很。”
面上还是有些迟疑。
时砚直接道:“娘,钱都借了,我方才进门前,已经和那家铺子老板说好了,给了人家二两订金,您想不要都来不及了。”
这下不仅悦娘惊了,就是贺大山也傻眼了。
“阿砚,你何时给的王老板订金,为何我不知道?”
时砚淡定道:“就在方才,爹您敏思苦想该用什么理由劝说我娘的时候,我顺便和王老板谈的。”
时砚从袖口掏出一张写满字的纸递给贺大山:“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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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大山:“……”
这下夫妻二人直接不用想多余的了。
都是行动派,转身出门,直奔王老板的铺子,去量尺寸,找木匠定桌椅,定牌匾,和王老板商量接下来去衙门过户事宜。
风风火火忙前忙后,悦娘每天早上还要去街口卖早食,大半夜的贺大山就爬起来,两口子一起准备和面包包子,熬粥。忙的没有休息的时间。
时砚偶尔给两人搭把手,被两人当成易碎物品似的,板着脸劝回去,什么都不让做,对他唯一的要求,好好在家养着就行。
前后过了十天,时砚的气色一日比一日好,早食铺子开张的准备也做的差不多了,舅妈柳氏又过来帮悦娘干活儿。
两人在院子里用筛子筛米,这时候的米,一般指的是黄米,也就是硬糜子碾出来的米,熬粥带着一股浓郁的米香,很得当地人喜欢,有条件的人家里,每天早上都要喝上这么热腾腾的一碗,一整天才觉得舒心。
就听舅妈边用力且有规律的摇晃手中的筛子,边和悦娘抱怨:“哎,我爹那老东西真是越来越过分了,昨儿堵在我家门口,街坊四邻都在,当着大家伙儿的面说要给相公跪下,求相公借钱给他,他要给柳云函看病。
别说他会不会跪下,就是他这一嗓子喊开了,别管他以前有多看不上相公,和相公的关系多不睦,相公的名声算是坏透了。
我当时真的快要气死了,他要不是我亲爹,我用大棒子撵人要被衙门责罚,我当时就能一棒子下去打死他!”
柳氏虽气愤,
但脸上最后却露出庆幸的神色:“幸亏相公将钱全部借给你们了,街坊四邻都听说了这件事,在大家的劝说下,最后意思几个铜板把人打发走了,要不然,我们家怕是要永无宁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