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怨我吗?”
他忽而低声问。
沈虞一怔。
李循又说:“当初我是不得已才娶了你,婚后我也一直冷待你,甚至在你为我试药生病之时都未曾去看过你一眼,你心里怨我吗?”
沈虞垂下了眸子。
说一点不怨是假的,毕竟人心都是肉做,嫁给李循,看到李循第一眼的那一刻,她几乎将他当成了哥哥沈逸。
她希望他能如他一般对她好,对她温柔,对她笑……可是,怎么可能呢,即便两个人再像,他也终究不是他。
阿槿的那些话,更是令她幡然醒悟。
失望大于怨,然而对于她来说,连失望都不够资格,因为李循就是李循,她又凭什么要求他为一个不爱的人而改变。
“从前的那些事,妾身都不记得了,”她摇头,“妾身只会记得世子对妾身的好,往事不可谏,来者犹可追,世子,你也一样。”
她的眼神温柔而坚定,当真没有丝毫的怨怼。
李循望着她那双明亮清澈的双眸久久不能回神。
他第一次开始认真地审视眼前的女子,明明是这样弱不禁风的一个人,明明两人相识亦才不过短短数月,她的话语却仿佛有种魔力,能够令他相信她所说的一切。
她没有说谎,她是真的不怨他。
或者说,她总是这样,什么回报都不要。
能够被一个人这样珍视和认真地悦慕着……
这种感觉很奇异。
李循心中微微动容,但他不发一言,只沉默地低头将她绵软的小手拢在大掌中。
女孩儿的手很凉,李循攥着她冰凉的小手,只觉得手中塞了块儿冰。
怎么能这般的凉?他不禁皱了眉,又将少女白嫩的柔荑擩进自己的怀里,小姑娘却又不听话,掂着脚尖挣扎,“世子,妾身不冷……”
下一刻,尖尖的小巴被他勾起来。
“撒谎。”
他眸光晦暗地看着她,视线落于女孩儿那饱满圆润的朱唇之上。
片刻后沈虞瞪大眼睛。
她下意识地就像往后退去,男人的大手却仿佛先有预知般按在了她单薄的后背上,将她往自己结实的胸膛上一扣,抚着她柔软的下巴将她的甜美尽数吮入口中。
以往李循只有在云雨时情到深处才会吻她,可是这一次,即便没有肉.体沉沦,仅这绵长的吻,竟也会让人无比的愉悦与回味。
一开始的时候和风细雨,慢慢地,他故态复萌再次变得急促和粗暴起来,好像要将她拆吞入腹般用力,徒余她一人艰难地应付着这场不知何时结束的暴风雨。
察觉到她快喘不上气来的时候,才抵着她的额头,喘息着分开。
“日后在我面前,不必自称妾身。”他捏了捏她腰间的软肉。
沈虞觉着有些痒,侧身躲了躲在,尽管不解,但仍是开口拒绝,“世子,这于理不合……”
况且过于亲近,总生狎昵。
“可还冷?”他不置可否,淡淡问她。
沈虞迟疑地“嗯”了一声。
“我抱你回去。”
男人语气清冷,轻而易举地就将她抱了起来盈月院,转身往盈月院的方向走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忽然开口没头没尾地淡声说了一句。
“你听话就是。”
夜色已经很深了,沈虞开始发困,进屋的时候眼皮都睁不开了,听到这话也知道自己无法拒绝,干脆装哑巴。
李循吹了灯,将她放在床上,自己也脱靴躺了上去,盖着被子拥着她,用下巴抵着她柔软的发顶。
女孩儿的肌肤柔软细腻,泛着少女独有的淡淡甜香,他深深地嗅了嗅,只觉鼻间尽是她的甜美。
“虞儿。”
他躺了一会儿却睡不着,便低声问她:“你以后,不会离开我的,对吧?”
怀里的人没动静。
李循等了片刻就没耐心了,皱眉将大手踅摸进小姑娘软绵绵的怀中,略微有了力。
沈虞便被他弄醒了,嘤咛一声。
她刚刚差一点儿都要睡过去了,朦朦胧胧的也不记得李循问了什么,只将脸深深地埋在他的枕头里,往里头滚了一滚,含糊地应了一声。
皎洁的月光下,她那张莹白的小脸分外的精致可爱。
李循紧绷的心头终于软了下来,放了心,又像是了结了一件大事般,吐出一口气,他心满意足的将小姑娘又往怀里揉了揉,两人便这般同衾而卧,合衣交颈而眠。
一夜无梦。
早晨起床时,难得李循还睡在一边。
沈虞微微有些惊讶,拥着锦被起身来打量他。
李循睡眠浅,听到动静,他也睁开眼醒了。
“世子今日不去上值?”
“今日晚些去,”李循拢着衣服起了身,闻言扭头轻弹了她一指头,“你是不是盼着我天天在宫里不回来?”
虽然不疼,沈虞还是下意识的捂住了额头,闷声道:“没有呀。”
李循的心什么时候在家里过么,回回上朝上值他都是最积极的那一个,又没提前说声儿,怎么这会儿反倒怪自己了?
她扁着唇儿垂着眼皮,一股受气小媳妇儿的模样,李循看得啼笑皆非,昨晚的郁气顿时烟消云散。
挑了挑眉,“给我看看,敲疼了?”说着倾身往前查看,胸口裸露的肌肤直往沈虞的嘴边贴。
李循常年习武,肌肉分明而紧实,肩膀和胸口都鼓鼓的,这么一靠过来,男人身上那股天然的味道和灼热的气息便直往鼻子里头钻,沈虞忙将他推开下床去,躲得远远地。
“该起了。”
李循勾唇一笑,倒也没闹腾她,两人穿好衣服如往常一般去了明德院晨昏定省,顺便在那里用了早膳,之后李循才去上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