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还挺软糯。
他一向不爱糕饼甜食,总觉着齁嗓子,只有女子与孩童才会嗜吃那东西,书上说“谨和五味,食宜清淡”,从小到大,他都是这么严格要求自己的,为此还嘲笑过酷爱吃甜食的大堂兄……
这东西就这么好吃?
李循也就小的时候吃过几口这蒸糕,想着,他疑惑地用象牙著夹了一块,放到了嘴里。
入口软糯香甜,有核桃仁和花生的酥脆醇香,却又甜而不腻,还……非常的有嚼劲。
和小时候的味道不一样,竟是清淡软糯了许多,颇合他的口味。
李循冷哼一声,这小傻子还不算是傻,有那么点儿诚意在里头。
想到早晨走时她那副委屈又迷糊的娇憨模样,又不禁低低一笑,嘴角扬起了一个愉悦的弧度。
昨日的不快,也就没了大半。
也不知怎么的,沈虞的手艺算不上顶顶好的,可是她做出来的东西,总叫他有种熟悉的归属感,以前这些糕饼他碰都不会碰,不过今日,他破了例,忍不住吃了一口又一口。
唇齿间软糯甜蜜的味道像极了她那柔软的唇……
“世子!”
忽地,门外陈风咋咋呼呼的大嗓门传了进来。
象牙著刚刚夹起的那块雪蒸糕就“啪”的一下掉到了食案下,又咕溜溜的往窗边滚去,直滚了好一会儿才停下。
屋里怎么没动静?
陈风好奇的往前凑了凑,没敢直接推门进去。
然而,就在他耳朵刚刚贴在门板上的时候,陡然的,屋里传来李循那中气十足又阴沉含怒的声音——
“滚!!”
*
沈虞等到很晚才等到李循。
她点了盏灯,披着张猩红色缠枝葡萄的小毯子歪在小榻上,屋里暖呼呼的温度熏得昏昏欲睡,冷不丁有人穿过她的后背和腿窝,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世子?”沈虞艰难地睁开眼,手下意识的搂住了他的脖子,男人俊美如同刀刻般的侧脸微微一偏,视线落在了她莹白的小脸上,薄唇微启。
“困了?”
沈虞揉了揉眼睛,眼皮都快抻不开了,嘴上却说,“不困。”
说话间李循抱着她走到了床边。
李循把沈虞放到床上,伸手就去剥她的衣服,直入主题,简直不要太直白。
“世子,妾身有话对你说。”
沈虞一下子瞌睡虫就跑了,慌忙起身推开男人有力的大手,用小毯子将自己裹得紧紧地,只露出一双葡萄似的大眼睛,紧张地盯着他。
李循没处下手,嘴角抽了抽坐下来道:“你说就是。”
沈虞微松了口气,清澈的眼眸望向他,声音软软地道:“世子,锦衣卫佥事谢大人,妾身年幼的确与他相识,可是我们二人清清白白,绝无半点私情,那日在大慈恩寺相见,亦不过是偶遇,并非提前相约。”
“那我那日问你在大慈恩寺做了什么,你为何撒谎?”
李循凤眼微眯,欺身上前捏住了小姑娘软软的雪腮,冷哼道:“欺我瞒我,若无私情,何必如此?”
昏黄的烛光下女孩儿的肌肤白皙娇软,还带着一股天然的甜香,那饱满圆润的朱唇不点自红,叫他无端地想到刚刚吃的那块雪蒸糕。
她不太舒服地扭动了几下,也挣脱不了男人桎梏,腮帮子上的软肉被他捏得鼓鼓的,滑稽又楚-->>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楚可怜,大大的杏眼无辜又无奈地转了转,“我、妾身真没骗世子,就是觉着,没有……咳没有必要说。”
“世子若是不信……”她垂下眸子,暗暗地想,那就不信吧,我也没办法。
“你当如何?”李循又加了力道去捏她的脸。
“唔……”小姑娘两道弯眉就难受地蹙了起来,咬着唇也不说话。
李循自然信她不会和那个姓谢的有私情,,谅那谢淮安也不会有这个胆子。
但除了解释和道歉,他本以为还能从这小傻子嘴里听到几句顺耳的甜言蜜语,没想到她跟个据嘴儿的葫芦似的,比陈风的脑子还要木头,他心中有气,居高临下地盯着她的脸,忽然撒了手。
可惜还没等沈虞松下一口气,下一刻嘴巴就又被他封住。
*
翌日一早,李循从盈月院出来,见着陈风那笑吟吟迎上来的目光,大手一挥就放了他三天回家探亲的假。
而沈虞这厢,不出意外的,她嗓子哑了。
青竹给她找润喉丸。
翻找了半天,突然白着脸过来,将那空荡荡的黑漆匣子掰开给她看。
这里面的东西呢,怎么是空的?
沈虞心里忽然就有了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主仆两人在一边着急忙慌地找那匣子的东西,阿槿端着一盆水走过来,瞧见桌上的那只黑漆匣子,手拎起来看了两眼,蹙眉道:“你找醒酒丸做什么?这丸子药效不行,上次我给小……给世子妃吃了一丸,根本没用。”
还醉得直往那狗男人身上扑,真叫她没眼看。
说着将帕子扔进了水里,三下五除二绞干净了,上前塞进了沈虞的手里。
沈虞:“……”
好一会儿,她才抖着手把帕子展开,盖在了自己的脸上,意图盖住自己发烫的脸。
当天晚上见到李循,自然而然便又想起了那枚春意丸,还有那晚发生的事。
于是夜里没放开,任男人怎么撩拨都不肯,叫他拿了那晚的事又将她好生一番调侃。
偏她还没法儿解释,只能闭着眼睛装作没听到。
自然,李循是不知沈虞心中如何作想。
这几日晚上他都会来盈月院,倘有闲暇时间,还会在盈月院摆饭。
好在那晚之后他也没再提过谢淮安,也不再没事找事般的挑刺和折腾她。
沈虞几乎都以为他忘了这事,若不是阿槿某日过来跟她说,谢淮安突然就被明熙帝派去了民风不开化的肃州剿匪,她都以为这茬已经过去了。
“是他向狗皇帝举荐的谢淮安。”阿槿不喜欢李循,更对明熙帝恨之入骨,连称呼都是十分的不屑。
“你不是都跟他解释过了吗?况且你与谢淮安,也的确是没什么,谁还没个年少时的好友了?他与那沈婼不清不楚的,你都没说什么呢,若是叫他知道公子和你……呵,量他也不敢置喙公子什么,但由此可见,此人睚眦必报,心胸狭窄,小鱼,你还是尽早离开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