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他是随口一提,她也没大费周章发微信去解释。
可那眼神……
也许是她想多了。
--
周日,江月稠准备回趟寒山区。
因为房主三番两次推诿,她只得去登门拜访,但那边房门紧闭,像是没人的样子。
她离开时,经过售楼处,看到那上面写着一平米的价格。
几乎是翻了两倍。
有种深深的无力感。
回到老院子那边,远远就听到哭声。
一听也就知道是谁。
是王氏食杂店家的老板娘。
“实在不行,你就跟王家成……”
“妈。”江月稠喊了声。
她刚到门口,就见刘小梅心直口快地想建议人家离婚。
听赵萍哭了这么多年,王家成又是那个死德性,一辈子都不可能悔改的,刘小梅忍不住想劝离。
江月稠看了这么多年,从以前的懵懵懂懂到现在的心里门清。
有的时候还真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别看赵萍现在哭的厉害,没准回去王家成哄两句就好了,然后回头就把刘小梅劝她离婚的事情说了出来。
这种事,赵萍以前就干过。
那次王家成就过来跟他们家吵了一架,连惠惠后来都问:“你妈为什么要我爸妈离婚。”
事情一传就传变样了,闲言碎语地,还有人说刘小梅不安好心。
刘小梅是刀子嘴豆腐心,嗓门大爱嚷嚷,可是心肠软。
家里最困难的时候,她去菜市场买点菜,结果在一家狗肉店门口看到江大黑。
一只被关在铁笼里的阿拉斯加。
刘小梅说她走过去的时候,大黑一直看着她,两眼都有泪。
她花了好几百,还跟人吵了一架,就这么把大黑买回来了。
后来大黑老死了,她也哭的很伤心,这才又养了小黑。
江月稠觉得自己跟刘小梅是相反。她是豆腐嘴刀子心,心里小本本记着账呢。
王家的事情就是笔糊涂账,说不明白的。
她只想江明和刘小梅好好的,其他人的事不想管。
刘小梅看到她突然回来,又惊又喜,顿时不想去管赵萍。
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就是这些芝麻绿豆的事。
让她离婚又不离……她看着就来气。
“妈,我饿了。”江月稠说。
刘小梅忙去厨房给她做饭。
刘小梅一走,赵萍转而想跟江月稠搭话。
江月稠应了两声,只说:“我刚刚回来,看到有人到你家店去了。”
赵萍一听,也走了。
刘小梅端上饭菜出来,屋里就她一个,还问了句:“她回去了啊?”
江月稠忍不住说:“妈,你以后能不能别掺和她家的事情?”
刘小梅拉过椅子在一边坐下:“你是嫌你老娘多事是吧?”
江月稠“嗯”了声。
“……”刘小梅戳了一下她脑袋:“那能怎么办?街坊邻里的,看她生活没个奔头,不说两句怎么行。”
江月稠:“你忘记以前的事了?你宽慰她,她反过来还倒打一耙?”
刘小梅:“她说她想喝农药死了算了,万一呢。”
江月稠:“……”
“老子老子不争气,儿子儿子也这样,斌子现在天天就知道玩游戏,从家里偷钱去玩,还剃了个光头,”刘小梅叹气,“看着就跟个劳改犯一样。”
斌子。
江月稠想到那天清早,那个背影清瘦的少年。
记得以前明明还挺好的一孩子。
吃完饭,帮着刘小梅干了点活,她牵着江小黑出去溜了一圈。
半路上接到安宁的电话。
“老江,我们这边招概念设计师!你快来啊!”安宁火急火燎地,像是语速慢点,这鸭子就飞走了一样,“我把你的基本信息跟那边的头说了一下,她对你很期待啊,让我来问问你有没有意愿加入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