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稠:“……”
行吧。
他俩大哥别说二哥了,彼此放过吧。
她不再没话找话,拿出手机,低着头刷屏幕。
没一会儿,室友发来微信,问她什么时候回来。
她刚准备回个【今晚】。
“你杵在里面是要当吉祥物?”
凉凉的话语在她头顶响起。
她抬眸,看到曾忆昔站在电梯门外。
一手按着开门键,好让门没立刻关上。
“……”
江月稠又做了个深呼吸,这人能不能好好说话?
还是看在刚刚那件事的份上,她没去计较。
只抬步走了出来。
一进他的办公室,就彻底忘记了那一点点针尖麦芒的龃龉不快。
他这办公环境未免也太好了吧。
高楼层,宽阔的落地窗,视野极佳。
道路一侧是红白相间的电线杆,金色银杏在风里摇曳,油着浅绿鹅黄的房屋大方站着着。另一侧是缀着粼粼波光的江水,几艘挂着白帆的渔船不急不慢地荡悠。
天空是干净的澄蓝,还嵌着白云朵朵。
……
曾忆昔一进办公室,就脱掉了外套,径直走到办公桌前,拿笔唰唰地把那个“昔”字补上,然后在微信上通知了助理过来拿。
江月稠看出来他现在很忙,没出声打扰。
还有不少消息等着他,他在忙着回。
黑色键盘,比长夜还沉的黑。
他操控键盘的手很白,比昼日还亮的白。瘦长的十指自如的像风,键盘被他敲击着,频率密集,如暴雨落下。键盘仿拟复古打字机,声音清脆悦耳。
江月稠在一旁静默的看着,听着,没因为等待而产生半点不耐。
也一点不急,只当是在看一场电影。
怎么能把敲键盘做的这么清新脱俗。
如果程序员都是这样,那也是一个优雅艺术的职业。
一侧的窗落下点光,镀在他那只手上,腕骨、黑色机械手表,青筋……
很“sex”。
曾忆昔处理完事情,一抬眸,对上她视线。
视线冷不防地撞上,江月稠想微笑但忍住了。
想到曾忆昔的脑回路,怕再被误解成什么莫名其妙的东西。
曾忆昔收回视线:“找我什么事?”
“那个,我想问问,我的包是不是落在你车上了?”江月稠问。
“……”曾忆昔想起昨晚的一地狼藉,一时陷入沉默。
江月稠看不懂他的沉默,不大确信地问了句,“是……落你车上了吧?”
曾忆昔“嗯”了一声。
江月稠松了口气,解释道:“我是来拿包的。”
曾忆昔又“嗯”了声。
“……”
这个“嗯”是什么意思呢?
江月稠等半天没下文,也不说还不还。
“……它应该还在吧?”她试探着问,又抬眸打量着他表情,倒不认为曾忆昔会稀罕她这点东西,霸着她的包不肯还。
他也挺有钱,应该也不至于做出一手拿钱一手交包的事情。
所以这沉默是什么意思?
“不在公司。”曾忆昔说。
他不至于拎着个女人的包来上班,也没想到江月稠今天会来。
“那在哪儿?”江月稠试探着问。
“……”
应该在垃圾袋里。
曾忆昔有点头疼,觉得解释起来一堆话,只告知了个结果:“在路上。”
“……啊?”江月稠没想到。
什么叫在路上?
“出了点意外,你的包……”曾忆昔顿了顿,“坏了。”
“……”
“赔给你的那个在路上,应该快到了。”曾忆昔说。
“不用赔。”那包不值几个钱,江月稠关心的是里面的物件,特别是她的读书笔记。师门开组会要检查的,她可不想再来补啊……
“那里面的东西都还在吗?”
曾忆昔“嗯”了一声,“在我家。”
江月稠忙问:“你什么时候有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