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偏头看了眼,又看了看照片,可不就是她身边的这个人。
安宁:【怎么样?长的还行吧?】
【我们这里帅哥很多的,随手一拍就是这么帅的,你考虑考虑呗,来我们这工作真挺好的。】
【我们还不加班。】
她知道江月稠不是好好辞掉在北城工作回来考研,那地儿加班就离谱。不过这年头找一个工资看过眼,还把员工当人不随意调休加班的还真不多。
MW可能是少有的良心。
江月稠:【我连你们简历那关都过不了。】
大四秋招,她被安宁拉着给MW投简历,第一轮就遭到无情pass。
春招的时候,安宁悄摸摸在她简历上她加了一个“热爱游戏”,然后自作主张的又帮她投了一次,她这才通过第一轮的简历筛查,然后催她进笔试环节。
就这样,她此生第一次考了个不及格。
MW的笔试题目全跟游戏相关,她那天运气也衰,就没蒙对几个。
要是听安宁的,不会的全选C说不定都不止对那么几个。
不过那时她也有专业更对口的选择,是一个不输于MW的互联网大厂,也有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的底气,根本没在MW上多做纠结。
也是进了那企业才知道,这里面把加班当饭吃。
还有个连资本家的剥削本质和中华传统美德——“勤劳”都傻傻分不清的直系领导。
看在安宁这么热情的份上,江月稠回了句:【我考虑考虑。】
看他脸色依旧冷冰冰,她决定还是赶紧装睡吧,总不能把一个睡着的人抓起来疯狂输出嘲讽吧。
况且真要到那地步,也可以假装听不见。
但胃里是真不舒服,她身子后仰就不舒服,只能坐直,视线又不自觉地被他夺了过去。
隐隐发现,曾忆昔这人开车竟然很稳当。
风格和他的人不太搭。
等红灯时,他手肘支在窗沿上,侧过脸看着窗外。
夜色成为他的背景板。
她刚刚那句话不是客套,曾忆昔这相貌确实挺出众。
鼻子是鼻子,眼是眼的。
“你要不拍一张做壁纸?”曾忆昔冷不丁地开了口。
“……”
虽说偷看是种厚脸皮的行为,但他这话说的,貌似更厚脸皮吧。
“好啊。”
她非常配合地从包里拿出手机,对着曾忆昔的脸就是“咔嚓”一下。
拍完,她把照片递到曾忆昔眼前,“真挺好看的?要不发你一份?”
“……”默了数秒,他扯了下唇,“你怎么发?”
“啊?”江月稠第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他的意思。
绿灯已亮,车朝前开去。
曾忆昔没再解释。
她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他们没有对方的联系方式。
……
后面没再说话,很快就到了地铁站。
下车时,她客气地说了声“谢谢”。
但曾忆昔没说“不客气。”
过闸时,她想起来好像有点不对劲,低眸看了看自己的手,除了个手机外什么都没有。
地铁卡和包都落在曾忆昔的车里……
她慌忙跑出去,主干道上车水马龙,一侧人行道上人来人往。
只是没有她要找的那车和那人。
虽然搭了一截顺风车,但到寒山区那边,最后一班公交也没了。
她准备打车的时候,江明打电话过来,说他还有两分钟就到了。
没一会儿,一辆红色电动三轮车开了过来。
老江头带着他养的狗一起来了。
狗是一只阿拉斯加,他们家养的第二只“吉祥物”。
红色三轮车往灯火没那么明亮的街道里开。
四周和市区迥异的风景,有些破落,有些暗淡。
次日,她在闹铃声里醒来时,才过五点。
天还是深蓝色调,透着点冷意。
她其实一晚上都没怎么睡好,在想自己落在曾忆昔车上的包。
还做了一个不太愉快的梦。
她梦见自己去找曾忆昔要回包,但对方管她五百块钱。
想着自己那点东西还不值个五百块呢,她就跟曾忆昔讨价还价。
她出五块算作他的“辛苦费”,但曾忆昔不同意,他俩就呛了两句嘴,又拉扯了一番,她不小心把曾忆昔那精致的脸庞划拉出了一道血口……
最后赔了他五千!
不得不庆幸,这幸亏得是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