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安虽然是新手,脾气却很差。阿加雷斯不愿意招惹麻烦。被邀请训练时,从不会查看面板的设置项。他们将未知当成一种挑战。
“我还以为大哥在这破烂地方藏了什么宝贝呢……”
尖锐嘲讽的语音随着打开的门传进。两只虫一前一后走进。信息素同时涌来。
雄虫。
赛斯一动不动。
“结果是在搞行为艺术。”卡尼索啧了一声。
“你认真的?”米达斯瞥了自己弟弟一眼,“脏兮兮臭烘烘的破烂算得上艺术?”
“沃尔西说过,‘死亡是最高的艺术’。”
金发紫眸的卡尼索扬了扬下巴,在昏暗的训练室惦着脚尖快速转了一圈。
“他在慢性自|杀。也算沾点边。但场景要选择好。时间、背景、灯光、气氛都很重要。我喜欢红色。红色很适合。可以弥补他的阴郁。”
“你该不会想给他拍照吧?宇宙的主宰,你让我恶心。”
黑头发的米达斯皱起纤眉。他始终站在门内半米处,不愿向里再进一步。这里太脏太臭了,他感觉自己几乎要窒息。
“米达斯。”卡尼索回到自己兄弟身边,“尸体不分美丑。当腐朽愚笨的灵魂死去,留下的躯壳是平等的。”
赛斯站起身,他不想搭理这对双胞胎。如有必要,他们可以很贴心很惹虫喜欢。但赛斯知道这和自己无缘。他们们对他一向恶劣刻薄。
“喂,你要去哪里?”米达斯叫住雌虫。
赛斯迈出训练室。如果需要,这里他可以让给他们。不管他们要用它做什么。
“大哥,雄父要见你。1900,在书房。”卡尼索微笑补充。
血流下眉骨。视野红了一半。赛斯低啐了一声,整个过程都没回头。
他知道双胞胎在看。他们喜欢收集他的糗事,积攒编织,在下次虫帝陛下出席的晚餐中当消遣故事热烈讨论。
过去很多年。赛斯很怕遇到他们。皇宫很大。他有心躲避,减少碰面次数不是难事。
现在?让他们去死。
他已经没什么可以失去。雄父的失望,早就存在。
***
他洗了一个冷水澡。
水柱打在头顶,血水漫在脚下。他被冻了个透心凉。各处伤口齐齐惊叫。他却很爽。
他需要这些——疼痛。疼痛让他知道自己还活着。疼痛将那些记忆带回他的眼前。
那一次的伊登很粗暴。医院里的伊登也很粗暴。他喜欢。
手指就要捏碎骨头的错觉。洞穿皮肤的狂乱撕咬。永久粘连交错的肢体。雄虫想要在他身上留下永久的痕迹,标记、圈占。这个念头让他颤抖、沉醉。
前几天,他在自己寝宫的密室里,采血验孕。距离他的第一次发|情,理论上还有五年。
可万一呢?
这有先例可循。发|情是雌虫最容易受孕的时期。但不代表其他时间不行。
尤其现在的雌虫营养充足,早几年各种器官就发育成熟。穆罗尼亚学院有几只雌虫便因此休学。
他这么喜欢伊登,渴求到几乎要发疯。如果宇宙的主宰听到了他的祈愿呢?
他一拳砸碎了检测器。
没有。
随后的几分钟内,他满脑子都是绑起伊登、再来几次的念头。他谋划作案的时间地点,想象着他撕开雄虫平整到没有一丝褶皱的衬衫。然后他石更了。
赛斯闭上眼睛开始想象。冰冷的水里,熟悉的欲|火卷土重来。
十分钟后,黑发雌虫从淋浴间走出,将闪闪发光的水滴甩得四处乱飞。他换上黑色的长袍,在腰侧扣系住金环腰链,踩进柔软的平底靴。
皇子有着装要求。在自己寝宫他可以随意,阿加雷斯的基地也无虫质疑。但觑见虫帝,就算他们是父子关系,为了不惹非议,他还是按规矩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