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你和伊登才是最好的朋友。但大家永远只会答另一个名字。在他们的故事里,你是厚脸皮的跟屁虫。是他们光辉形象的污点。
你和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虫。
一年又一年。你对这句话体会得越来越深。你们渐渐长大。围在伊登身边雌虫越来越多。
每一次,当伊登从虫群中朝你毫不犹豫地跑过来时,你都能察觉到那些羡艳嫉妒憎恨的目光。你沉溺于他的拥抱,为熟悉的气息心安。同时却惶恐不安。
他会一直是你的好朋友吗?
你开始学摄影。你在伊登不知道时拍了很多他的照片。你甚至加入了伊登的粉丝后援会。
他们在群组里交换资讯、分享照片、讨论伊登相关的许多事。每只虫都在说伊登有多好有多好。每只虫都在说自己有多喜欢。
你想告诉所有虫伊登是你的。你想让他们都住嘴。但最终,你只是看着终端上的消息滚动不休。
因为你没资格。
你是皇子。但你只是雌虫。你继承不了帝位。你的三流成绩单只够你混个毕业证。
参政辅佐雄父?从军帮雌父分担?
你没有那个能力。你只会顶着几个没有实权的头衔,不愁吃喝、浑浑噩噩地过完这一生。
***
十六岁。你以大皇子的身份进入帝都社交圈。
第一次,你认错了某个议员,整整一晚上,你用他死对头的名字称呼他。第二次,你吐在了餐桌上,毁了一场刚刚开始的晚宴。第三次,你磕磕巴巴地做开场致辞,念错了行数,并且直到结尾才发现。
那真是一段你完全不愿回首的黑暗记忆。
不。有一次。有那么一个晚上。洛奥斯特大公和伊登一同出席的一个夜晚,你将它永久地珍藏于你的记忆宝盒中。
那会你已经不会再犯新手错误了。但是你依然无法享受。你-->>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不知道为何很多虫挤破头都想获得邀请。
是为了看天花板上用数百万信用点空运过来的异星鲜花吗?还是那些折叠成优雅天鹅和栩栩如生蝴蝶的餐巾?或者只是为了咯咯笑着假装那些废话每句都是虫生至理名言?
“我一直在想,慈善晚宴存在的价值。为什么我们就不能坐在家里,窝在沙发上吃爆米花喝可乐签支票呢?”
“这样还可以省一大笔开支用来多建几家医院。”伊登靠近你,拉着领结嘟囔着。
你忍不住笑出声。私底下,他总是如此直率,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嘿,赛斯,我知道个很棒的地方,要不要去看看?”
他的绿眼睛闪闪发光,脸颊浮着一层红晕。
一如既往。你任他拽起你的手。你们一起溜出举办晚宴的大厅,在内廷迷宫似的花园里穿梭。
最终你们躺在某块不知名的草坪上看星星。周围都是盛开的花。还有潺潺的小溪。伊登离开时还顺了一瓶威士忌。
他喝一口,递给你。你喝一口,还给他。很快,你晕得坐不直了。你用胳膊撑住上身,倒在伊登身边。
他似乎睡着了。星光落在浓密卷翘的眼睫之间。被酒液润湿的唇微微翘起。金发拂过他的眉骨,像温柔的抚摸。
银河停滞了。萤火静止了。你听到自己心弦被拨动的巨大震颤声。
这是你十六岁的一个夜晚。你喜欢上了自己的青梅竹马。
***
十七岁,你进入了发育期。
你坦然地接受伊登出现在自己的梦境里。
如果你这辈子会喜欢某只虫,那只会是伊登·洛奥斯特。
学校里四处弥漫着焦躁和不安。为了雄虫的争吵斗殴次数直线上升。似乎只是一夜之间,雌虫雄虫便抛弃了理性的约束,变回了亿万年前的野兽。
每只虫都想做|爱。每只虫都在做|爱。每只虫不是正在做,就是准备做。
站在伊登身边,你对这种转变感受得再清楚不过。在此之前,雌虫们看伊登,大多是欣赏、好感和有兴趣。在此之后,他们的眼神充满欲求、侵略和占有。
就连卢锡安偶尔也会用那种眼神注视伊登。
你有些慌了。
伊登拒绝了所有表白。他皱着眉对你抱怨,言语之间除了厌烦没有其他。
你松了口气。
但这份幸运还能坚持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