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君之带着浓重的鼻音跟他道谢:“谢谢,你等我一下。”
说完,他俯身从装满了酸奶的箱子里拿了一瓶黄桃酸奶出来,又试图把桌子下面的零食箱子也拽出来。
不过因为桌子下面空间不大,他起身时不小心撞到了置物层,“咚”一声,撞得不轻。
置物层是那种没有后挡板的,更像是用来放电脑键盘的那种构造,阮君之光顾着疼,没注意到原本就被他推的很里面的草稿纸簌簌飘下来,撞到墙壁后有几张还飘到了桌子外面。
原本站着的池歌飞看到其中一张纸,双目微眯,不顾洁癖,走过去捡了起来。
阮君之捂着阵痛的后脑勺,单手抱着两包酸软糖和酸奶坐回椅子上。
他缓过劲,才把手里的零食递出去:“谢谢你,这些给你,都很……”
话没说完,他看到了池歌飞手里拿着的纸,吓得噎住,彻底没声了。
池歌飞抬眸,目光不善地看着他:“这什么?”
“我……嗯,我觉得你字写的好看,所以……学了学。”阮君之结结巴巴地解释,伸出去的手垂下来,完全不敢抬头看对方的表情。
“真的,你要是不喜欢,就……就没收吧,或者给我,我撕了吧。”没得到回应,阮君之两眼一闭,干脆给自己想了个一了百了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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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歌飞很厌恶刻意接近他的人,因为这种人大多目的不纯,他几乎本能地抗拒。而写名字这种举动怎么说都有点暧昧,阮君之心里想的清清楚楚,池歌飞如果发火也是意料之内的事。
然而,下一秒,他却听到对方冷淡地说:“没收了。”
阮君之睁开眼,呆呆看着他,不太敢信事情这么容易就解决了。
池歌飞一开始的确不高兴,他对情感一向抗拒,习惯了独来独往。但这段时间下来,他发现阮君之和别人确实不太一样,他并不厌恶懂分寸的人,阮君之很会“得寸进尺”,事情做的很呆但意外地能让他接受。
而且只要一多想,不知道为什么,池歌飞总会回忆起白天阮君之哭的样子。
眼睛红红的,鼻子也红红的,很是可怜。
池歌飞把心中陌生的情绪压下去:“我走了。”
阮君之一怔,快步拦住他,把手里原本就要给他的零食塞了过去:“这些,给你的,都很好吃。”
池歌飞板着脸“嗯”了声,接受了他的讨好。
*
隔天早上,阮君之感觉自己的感冒好了很多,鼻子通了,而且喉咙不是那么疼了。作业也顺利交了上去,整个人轻快了不少。
上午最后一节是数学老师的课,数学老师个子小,而且很瘦,中年谢顶,对学生特别严苛。每次一班上数学课时气氛都很紧绷,因为他最喜欢叫人在黑板上现场做题,而且总会故意挑不会做的人上去,给人一种变相罚站的意味。
所以与深受学生喜爱的萌萌相比,一班的人大多不喜欢数学老师,总爱拿“中年谢顶”直接称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