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析钰嘴边的笑还在,只是眸色暗沉沉笼了一层,碾过她的唇,再缓缓向上。
仿佛听错了般,他问:“你说什么?”
陆析钰的手在她的腰上隐隐发热,姜玖琢觉得这真的是她的极限了。
她挣脱开他的手,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没听见……就算了。”
嘴里的饴糖还剩小小一块,她一口咬碎,绕开他——
没能绕开。
腰上的温度再次袭来。
耳边是他轻润带哑的声:“阿琢,别考验我。”
下一刻,她尚未来得及说话,强烈的气息扑面,湿湿热热的吻落下,他撬开她的唇,细碎的糖在舌尖交缠中化开。
除了甜还是甜。
汲取不够似的,陆析钰轻捏她的下巴,更深入地尝那甜美。
直到糖渣都不见,他才放开她。
姜玖琢脑子还有点发懵,就听陆析钰正经地澄清:“阿琢,不能怪我,是你说的。”
“……”
姜玖琢觉得自己先前白愧疚了,因为很明显,陆析钰这个人才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老手。
“你不是说亲、亲……”姜玖琢闭了闭眼,努力平稳呼吸。
话也说了,亲也亲了,现在她才后知后觉地感觉到重重的羞臊,有的话再也说不出第二遍了。
陆析钰却是在她闭眼时又落下一吻,在她的酒窝上。
姜玖琢一颤,猛地睁开眼,捂着嘴边:“你又干嘛!”
陆析钰笑得没皮没脸,眼里含的情却像在下钩子:“忘了,再补一个。”
姜玖琢是真的待不下去了,此一时彼一时,这间小屋子里的暗昧太浓重了。
招架不住。
嘴角却还忍不住往上翘。
但有的话,她想找个更好的机会,认认真真地告诉他。不是现在,稀里糊涂的。
这么想着,她欲盖弥彰地盖住陆析钰那双摄人的眼,趁他愣神时,掰开了腰上的手。
而后绕开他径直往门外走去,还不忘丢下一句:“这糖好甜,你、你少吃点。”
遥望姜玖琢走远的背影,陆析钰扒拉那纸袋要把剩下的糖裹好,对门口不大不小地念道:“不好吃吗?我觉得挺好吃啊。”
说着说着,笑了起来。
***
姜玖琢走后,陆析钰起身关上门,才往床边的衣架子走。
昨晚为了让姜玖琢别太尴尬,他特意溜了一大圈,琢磨着她都收拾好了睡下才回来。
今日他故技重施,倒是忘了还要喝药这茬。
陆析钰脱下外衣理平,挂上架子,无奈地弯唇。
罢了,趁她煎药的时候换了衣裳躺上床,这时间肯定是够了。
***
穿过灶房,后面还有一块空地。
空地处搭了个炉子,炉内火烧得正旺,姜玖琢走过去,拿起扇子对准火炉扇了两下。
早上她在灶房煎药,结果傍晚回来时,还能闻到淡淡的药味。
晚上准备晚膳时,仙瑶嘴上没说,她却察觉出仙瑶闻到药味的不适,便在用完晚膳后把火炉搬到了后片的空地处。
虽然走近了还是能闻到药草的苦味,不过四方通风,这味道持续得时间短了很多,时有时无。
如果在院子里,万万是闻不到的。
陆析钰回来前,这药就已经熬了一会儿,此时已差不多大好。
姜玖琢端起药壶,把药倒进了小碗里,倒完一抬头,正好看见仙瑶。
仙瑶从灶房的窗口探头:“这是给你夫君的药吗?”
姜玖琢硬着头皮点头,清嗓道:“本来让他自己来喝的,然后……”
被喂了颗糖就出来了,再然后……说不出口。
含着的糖早就化了,可嘴里却更甜腻了。
仙瑶拿了把小铲子,从灶房里走出来,会意地说道:“好了,我知道你心疼你夫君,趁他出门的时候你就提前把药煎上了,然后刚刚发现你夫君出门是专门为你去买饴糖的,所以呢你就更心疼他了。”
仙瑶一拍手,又开心地补了一句:“你和你夫君整日都过得蜜里调油,也太好了吧。”
对姜玖琢来说,仙瑶开口,次次都是杀人不眨眼。
说得头头是道,明明说得也不对,但很多地方又没什么大毛病。再加上一口一个“你夫君”,把姜玖琢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憋了会儿,她把话题从自己身上引开,问起仙瑶:“你这么晚来这里是要……挖什么吗?”
“我来取酒。”仙瑶在离姜玖琢几步远的一颗树边蹲下,开始拿小铲子挖土。
没两下就挖着了,酒还半埋在土里,桂花混着酒香已经飘了出来,竟是风吹不散,姜玖琢忍不住走近了去。
“很香吧,我从我爹那里学来的,”仙瑶对她笑道,“我酿的还没他酿的一半香呢。”
这是姜玖琢第一次听到仙氏提起他们的父母,她迟疑了一下,问道:“你们的爹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