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这般难对付,不过凭借自己在灵玉门待了这么些年,所以才能和灵气契合度如此之高。在灵玉门,他自是强大的,可一旦离了灵玉门,不就是个单手便能碾死的俗人?”
“那现下怎么办?”罗炀心中升起希望,着急追问十长老,眼见要到手的灵玉门,定然不可能放手。
十长老沉吟:“先回去禀报宗主,之后再做打算。”
山上,容淮打水清理院子,途中手腕上的紫藤一直缠着他手腕,安安静静的。
忍不住轻轻捻了下藤叶,本来只是想让小藤先进袖袍免得伤到,没曾想紫藤竟是主动缠住了他手腕。
弄干净血迹,容淮又开开心心地抱出自己方挖来的两株灵药。紫藤已经不需要他特意照顾,闲了好几天,好不容易再次忙起来,容淮喜滋滋地找出已经空置下来的聚灵盆,埋灵石、盖灵泥、浇灵泉水。
因为自己养好了紫藤,所以这次再养灵药,有经验了的容淮总感觉得心应手了许多。
折腾了好一会儿,原本还格外精神的灵药,在容淮一番精心的伺候下,叶子瞬间无精打采地打了个卷。
嗯。
容淮盯着精神去了大半的灵药,沉思。
是阳光太大了吗?
还是水浇多了?
思索先前腕上的紫藤,容淮找来四师弟给他的火灵符,烘干两盆灵药中的灵泉水,转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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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好这些,容淮拿出自己的经书,坐在椅子上,慢慢悠悠念了起来。
等到日落西山,一袭招摇红衣的师父走在前面,拎着一壶酒,跟出去觅完食,带了一群崽子回来般,熟悉的哄闹声传入院中,吵醒手腕上的紫藤。
神识方回转,重锦立马利用昏睡中藤身自动改吸纳的灵气,梳理这些时日已经清理了大半的筋脉。强行忍痛碾碎体内碎掉无用的藤茎,等他碎掉筋脉全部长出新的出来,身体便彻底养好,到时候修为定能一日千里。
一边运转灵气,重锦一边冷觑着这群刚玩乐回来的人。
纷杂脚步声一入院子,十一师弟鼻子一动:“大师兄,今天是别人来过吗?怎么一股子臭味。”
三师弟提着自己在河里用捕鱼阵捕来的鱼,他补充:“还来了十五个人。”
容淮搁下经书,回道:“罗承门的人来过。”
“罗承门是什么呀?”
“你听过吗?”
“没听过啊。”
院子内叽叽喳喳。
“大师兄,你们动手了吗?这里好像还有淡淡的血味。”木榕榕轻声问。
“动了手。”
一群人连着正在喝酒的楚漠脸上也露出了惊讶,院中原本的欢快气氛瞬间凝结沉重了起来。他们无不小心打量着容淮,见容淮面色如常,眉目平和,这才又放心大胆的嘻嘻哈哈了起来。
“他们做了什么?居然会让大师兄动手!”
“早知道今天不出去玩了,他们怎么走得这么快?怎么不等等我们啊。”
“我都没有见过大师兄出手。”十一师弟嘀嘀咕咕,“上一次大师兄出手是什么时候啊?”
在十一师弟这话一出的时候,重锦敏锐察觉院中气氛又是轻微的一窒。一群话多的人,不约而同地没有回答这个最小的弟子。
最后还是容淮揉了揉小师弟的脑袋,回忆了一下:“记不太清了,大概是十年前,你还没来的时候吧。”
楚漠每年都会去外面带来一个弟子,带回来之后扔给容淮,然后又走了。只有在十一师弟领回来后,才彻底待在灵玉门没再出去。
而在此之前,所有的弟子全是容淮一个人照料。
那时候容淮也就十一二岁的年龄,身后带着没小他多少,浑不知事的九个奶娃子。虽然一个个穿得破破烂烂,但年幼的容淮从未短过他们吃喝,全长得粉雕玉琢,唇红齿白的。连镇上富贵人家的孩子也没这么好看。
见山中无大人,有些外来人自然而然起了坏心思,这么多好货,打算全抓住卖进青楼倌楼,大赚一笔。
十几个穷凶极恶的人。
情急之下,第一次出手的容淮控制不好驾驭的灵气,最后残肢断体洒了一地,血染满了稚嫩的脸。容淮茫然站在尸骸之上,直到木榕榕大哭出声,才恍然回过神。
回山之后,他们素来见谁都爱笑的大师兄,一个人坐在院子里,双目空洞仿若木雕般,不吃不喝不睡整整三日三夜,直到硬生生饿昏了过去。
向来漫不经心的师父,在带回十一师弟后,抱着容淮,一直低语:“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