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是来整容的吗?”牧师轻轻摩挲着十字架。
傅斯悦:“是的。”
屋外下雪的声音很大,呼啦啦的风不时砸在窗户上,仿佛随时破门而入。
傅斯悦把绒毯掖了掖:“也不知道风雪什么时候停,冷吗?”
苏雪醅点点头。
傅斯悦:“把围巾围上。”
苏雪醅提着袋子,红围巾摩擦着手心,他拿出另外一条,塞到傅斯悦怀里。
“你对我真好,这条围巾送给你~”
他唇瓣一弯,就笑了。
笑起来,天地间大雪就停了。
傅斯悦能说会道的嘴皮,黏合在一起,张开、闭合,才知道,原来语言的力量,是有限的。
他想说很多,可话到嘴边,也就只有“谢谢”两个字。
他把围巾绕在脖子上,鼓鼓囊囊的一包,像个大番茄。
新开的围巾有股绒毛的味道,兴许是在苏雪醅怀里呆了会儿,意外染着些苏雪醅身上的香气。
傅斯悦哑了声,学着苏雪醅的样子,把脸埋进去,深深吸了一口气。
“呼。”
“咯咯咯。”苏雪醅雀啼似的笑起来,眼睛都笑弯了,也不知道他在笑什么。
总之十分可爱……
——[老婆笑起来我心都化了:呜呜呜,老婆!!!!]
——[醅醅子唯一老公:这么可爱的老婆去哪里领呢?]
——[醅醅子亲老公:国家打算什么时候发我一个醅醅呢?]
……可爱个屁。
牧师表面带着温和笑意,细看之下笑意僵硬得像凝固的蜡油。
外面乌云压境,牧师把教堂里的灯打开。
“下不了多久的,这地方总是下雪。而每年这样的下雪天,总会出点……”
苏雪醅身体发抖,往后移了移,被炙热手掌撑住了腰。
温度比熔岩还热,顺着脊骨烫下来,烫得苏雪醅浑身发颤。
他磨了磨唇瓣,轻轻移了移尾椎,却又被抓了回去。
傅斯悦低声说:“别怕。”
牧师刻意拉长了语调,说着最后一句的时候,直勾勾盯着苏雪醅和傅斯悦的碰触,目光晦暗阴郁。
“……恐怖的事情……”
苏雪醅唇瓣咬红了,心脏跳动的弧度几乎和外头风雪同步。
烛火明灭,水晶灯被风刮得滋啦作响。
“呼啦——”
“哐当!”
恶劣风雪“哗啦”一声推开门,白雪点子在一瞬间扑了进来。
“啊!”
苏雪醅被雪花扑了一脸,冷冰冰雪点洒在他睫毛上、围巾上,他看起来可怜坏了。
恶意作弄人的牧师,心情暖和了一秒。
连看小妖-精苏雪醅都顺眼不少。
他合上门,坐在苏雪醅背后的长椅上,正对苏雪醅那张可怜兮兮的脸。
牧师近距离看着小可怜,笑意扩大。
“你可能不知道……”
“……在这样的大雪天,道路受阻,外面车子进不来,里面的人走不了。罪恶、贪婪和欲望都被无限放大,甚至……你可以杀人,杀了人、剥了脸,尸体往大雪里一扔,谁都不会知道。”
他紧紧盯着少年的表情,看到少年肿得红烂的嘴唇颤抖着,润润的唇珠一抖一抖,让人想要叼一口。
水润润眼睛闪着躲闪的光……胆子真小啊……又往红围巾里缩了缩,红色围巾很衬他,衬得唇红齿白、小脸蛋跟妖-精一样。
牧师逗趣,隔着虚空抚摸上苏雪醅的脸皮。
发白而纤细的手指凝着蜡烛灰烬似的光,像手术的薄刃沿着轮廓隔开,华丽面容下,会有怎么样的美丽呢?
尖锐指甲快触到苏雪醅脸颊的瞬间,傅斯悦从背后拉了一把苏雪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