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悦之前认为他像一块点心,不仅如此,越是靠近黑暗地段的人,腹内越是饥饿,而这一块点心,是能够救命的宝贝儿。
靠近、却不敢吃,只敢闻闻味道、或者舔一舔。
黑山羊颤抖着靠近,他虔诚捧起苏雪醅的手背,在对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苍白而冰冷唇瓣印了上去。
圣洁的吻,欲-念来不及编织,被吓到的猎物急急抽手离开。
像是被电流击中,从尾椎往上蔓延开一层酥,脊骨寸寸发软。
苏雪醅脸颊红了一片,芦苇须子飘过来的时候,被脸颊的泪珠粘住,落上一层娇娇的粉。
“你……你怎么可以随便亲我呢!我会生气的!”
——[宝贝好笨我好喜欢:笑死,老婆还没有意识到,这可不是随便亲的问题。]
——[嘴都亲肿了耶:万唇尝过,仍是初吻!!]
——[给坏狗狗带上嘴套:你不让我随便亲,那我给你预告一声就可以亲了吗?]
苏雪醅红着眼皮瞪人,精气神十足,眼尾弯弯勾人魂魄。
殊不知他任性哼哼的样子,有多惹人,让人恨不得一口吞下去。
黑山羊轻轻笑起来。
“那真是十分抱歉,下次我一定会提前说的,一定不会随便,也一定不会惹你生气。”
“……没有下次!”苏雪醅拉着傅斯悦往外走,“哥哥,我们走!”
“等等,我买条绒毯。”傅斯悦让他等了等,把两条绒毯的钱付了。
苏雪醅不满嘟嘴,生气瞎哼哼,瞪了眼黑西装山羊头,手指掐芦花扔在地上,任性碾着芦苇花,像是踩黑山羊的皮鞋。
他的举动被黑山羊看到了,黑山羊带着头套看不出表情,只有微微电流音,宣告着他内敛低沉的笑。
苏雪醅往呢绒大衣里缩了缩,他斜睨眼眸,睫毛一颤,再也不敢看他——他看到黑山羊舔了舔唇,上下唇“啵”了一下。
苏雪醅脑袋里轰一声,低低骂了一声:“色狗。”
·
“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傅斯悦不爽地盯着黑山羊头套。
黑山羊歪了下头,对待傅斯悦的语气与刚才简直天壤之别:“我为什么要回答你?”
语气冷漠又嬉皮。
傅斯悦明白他意思,想要知道答案,就要拿出相应的东西来交换。
傅斯悦:“我觉得你知道,你想让我用什么来换?”
黑山羊手掌拖着下巴,身体在柜台前微微弯曲,流线像是一只猫。
善于谈判的商人,无法透过头套看到对方的表情,也就无法猜测对方真正在意的东西。
不对。
有一样,他从头到尾保持了兴趣。
……苏雪醅。
黑山羊唇角往两边拉开,他摊了摊手:“明天这个时间,我会在这里等你,把他骗过来,我只想要他明天的一个吻。”
傅斯悦眉头拧起来,抉择并不好做。
黑山羊往天平一端加重了砝码。
“我可以告诉你一切,一切你想知道的事情。”
傅斯悦:“……”
黑山羊笑得开怀,他从胸前掏出块古董怀表,打开看了一眼:“你可以考虑一下……啊,可惜,没有时间了。”
说完,他钻进背后一扇门,彻底没有踪影。
神出鬼没的。
傅斯悦提着毛毯的口袋,脚步艰难的走到苏雪醅身边,他低下头来,额头贴了贴苏雪醅。
“……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