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景颐没想到赵归雁竟然想了这么多,闭了闭眼,压下胸膛里汹涌的情感,开口还是带了一点暗哑:“谁告诉你朕留下是为了圆房?”
就算是,那也不是在今日。
赵归雁被拦住了动作,勇气一泻千里,再也没有方才的勇猛,她讪讪道:“礼仪嬷嬷说的……”
原是入宫前,那几位嬷嬷们告诉她的。
这礼仪嬷嬷不仅教授礼节仪度,还会教导闺中事务。
不过赵归雁情况特殊,礼仪嬷嬷也没有教的很全面。
当初程景颐派她们去,便只吩咐了,大婚不出岔子即可,剩下来的,赵归雁去了宫里自会有人继续教导。
嬷嬷们也着重将精力放在了她的大婚礼仪上了,但又觉得她好歹是程景颐亲自册封的皇后,说不定在程景颐心中有一定的地位,便多少教了一些房中之术给她。
不过皮毛,赵归雁也仅是似懂非懂,囫囵听了一耳朵。
如今想来,怕是赵归雁理解错了嬷嬷们的意思。
其实这种事情也不怪嬷嬷们,女子出嫁前,一般由家中长辈,如母亲之类的女眷教导出嫁女子一些夫妻之事,可杨氏不待见赵归雁,自然也没有想到去给赵归雁教这些东西。
嬷嬷们以为赵归雁会,讲的东西隐晦又深奥,最后入了赵归雁的耳朵,意思就完全被曲解了。
这才做出如今举动。
程景颐蹙了下眉,觉得那几个奴才真是办事不力,自作聪明。
他都只让他们教一些婚俗礼仪即可,没让他们随随便便教些不好的东西。
不过眼下还是先解决危机再说,他道:“朕只是想同你睡在一起,但并没有圆房的意思。”
他握着赵归雁的手,语气带上了几分郑重:“时机未到,朕不会碰你。”
赵归雁不解,时机?什么时机?
程景颐柔声说:“朕等你哪一天心甘情愿地愿意与朕圆房。”旋即换上一种肆意的语调:“若有那一天,你便是不愿意,朕也要圆房。”
骨子里的邪肆与霸道彰显无疑。
赵归雁却不觉得反感,反倒心里生出无限的庆幸与安心。
君子坦荡,程景颐这样说,那便一定会信守承诺,她也不愿意每天挂着笑,胆颤心惊地活着。
只要她不点头,只要她不被迷惑了心智,程景颐便不会强迫她。
程景颐将锦被扯过来,将她裹得严严实实,他握着小姑娘的手,温柔地安抚她,“睡吧,别想太多了,安心睡吧。”
赵归雁没想到自己主动的一天居然被拒绝了,高兴之余又有几分失落。
怕是程景颐实在是不喜自己吧……
她眼皮便开始一搭没一搭的,困意来袭,她想撑着精神,可实在是太困了,又许是程景颐的怀抱太让人安心了,很快便呼吸平稳,沉沉睡去。
程景颐看着,觉得自己放过她总要讨些报酬,沉默了半晌,低头,吻落在眉间。
“你个小丫头,险些将朕逼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