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兮辞找手机,可是泪水遮住眼睛,她找了好久才在餐厅找到,然后找出当年安尔给她发的短信,递给闻寒时看。
“我脾气是不好,但也没有那么不好,没来由的无理取闹。闻寒时,你自己看看吧,在你走之前,安尔给我发了这些,而你又真如她所言走了,你说,我该不该相信?该不该生气?”温兮辞抿紧了唇,压抑、忍耐着愤怒,“你们俩之间的渊源可真深,我又哪里知道哪个是真,哪个是假呢?我累了,我也懒得去分辨真真假假,你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这几年她都没换过手机,和安尔的联系短信安安然然地躺在她的信箱中。
她短信很多,这条信息早就被冲下去了,她也很少去翻出来看,可能是害怕,可能是抗拒,可能是躲避。
可是真要找出来,又是那样容易,轻车熟路的,像是做过了无数遍似的。
闻寒时根本不知道还有这样的事情,他几乎是震惊地看完了所有的短信。
温兮辞抱着手等他看完,只觉得荒唐至极。就这样一个人,竟然在她的生命中膈应了五年之久。从他们在一起,她第一次认识安尔开始,安尔就再也没有从她的生活中离开。
这可不是荒唐么。
“她胡说,那天根本不是为了她,只是为了那份文件。那是闻氏和安氏的合同,不然根本不会出现在她的手上。”他声音急促地说完,“我跟她之间什么事都没有,从来没有。”
“我那天想跟你说安尔的事情,可是你什么也没听就走了,闻寒时,我怎么能不信?怎么能不信呢?”她有些窒息的绝望,她当年才多大呀,明辨是非的能力有限,辨认绿茶婊的能力也有限,走到这一步已经是极限,接下去的挑战于她而言真的太难了。
分清圈套,从中跳出,说得容易,做得哪有这么容易?
更何况这还是安尔精心设计的圈套,每一步都设计好了,连他们会做什么、会怎么做也想好了,他们很难不中计。
温兮辞说完,难受至极,就是这样多的阴差阳错,才造成他们分开。可是追根究底,分手的原因何止是安尔?他们自己不也错得离谱么。
但凡他们清醒一点,对彼此更加信任与包容一点,安尔的计策都不会这样成功。
闻寒时试图去握住她的手,可除此之外,他好似失去了言语。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当时的情况很紧急,之后三年我一直在和继弟抗争,这个过程很难很难,稍稍走错一步,于大计而言都是致命的。”他说,眼神复杂极了,“可是这些都不是我们的错。不是我,也不是你。”
他想复合。
意思明显到就差直接说了。
即使曾经做了很多步,可是现在走回正道,都还来得及。
温兮辞却回避了这个话题,“三年了,物是人非。闻寒时,我只想好好履行完跟你的这个合约,然后我们就还是各走各路吧。像这三年一样,挺好的。其实我本来就不想跟你有太多牵扯,要不是奶奶,我不会同意这个合约的。”
她在告诉他,适可而止吧,别得寸进尺了。
也清楚明了地摆明了态度。
闻寒时何尝不懂其意。
他沉吟半晌,最终,伸出手抱住她,拍着她的背,一下又一下,像是在极力地忍耐什么,“好。但是能不能答应我,至少是朋友?”
她对他的冷淡和敌意,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样造成的直接后果就是疏离。
疏离来疏离去的,还能做什么。
闻寒时是个极聪明的人,即使目前没办法一步登天,他也会给自己留下余地。只要路没被堵死,那就一切皆有可能。
温兮辞答应了。
她累极了,回屋休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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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黛和贝贝很早就过来帮忙收拾行李,准备进组。
看到闻寒时,她们对视一眼,在双方的眼中皆看到了震惊,而后又默默地憋下了震惊,淡定地问好。
闻寒时朝她们颔首,没有作过多的解释。
他行李很简单,一个行李箱再带上就行,什么都不用准备,分外悠闲。
温兮辞睡到很晚才起来,她们收拾得差不多了,她正好准备上车。
临出门,她看向闻寒时:“你走不走?”
乌蒙是要来接他的,闻寒时不是很着急,不过有她开口问,他自是没有拒绝的,带着行李箱一起跟上了。
节目组的人等候已久,好不容易等着录制的老师们一个个出现,他们热火朝天地忙着迎接。
他们认得温兮辞的车,看到她的车后,笑道:“太好了,只剩一个闻老师了!”
话音刚落,车门打开,闻寒时从车上迈了下来。
节目组:“???”
什么东西???
闻老师为什么会从温老师的车上下来啊???
所有人一头雾水,连钟长俨都被惊动了,他摘下墨镜盯着车门。
随后,温兮辞从另一边下了车。
节目组:“???”
钟长俨意味深长地摸了摸并不存在的胡须。他总觉得,今年是他的暴富之年,而跟前这两位呐,就是他暴富路上的贵人。
啧,他这才放了一周假,又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这两人之间……不对劲呐。
钟长俨笑得意味深长,赶紧让人去搭把手拿行李:“都愣着做什么?快去帮忙!”
他的高兴,显而易见,溢于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