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油马路被水洗过,仍然湿滑。
他们并肩走在雨后的街道,夏天正在缓慢离开。
“可能是因为绝育的关系,Miki最近又胖了,医生说要控制体重,所以我给他买了一台宠物跑步机。”
陈梦宵听到这里,再次露出困惑的表情:“跑步机?”
“就是……”林霜羽在脑海里飞速搜索词典,“ランニングマシン。”
“啊。”他了然,“你的日语怎么越来越好了。”
眼皮重重跳了一下,她若无其事道:“你的中文还是一样烂。”
陈梦宵闻言笑了,很无辜的样子,“身边没人跟我说中文。”
风里裹着潮热,拂面而过,碎发遮住那双多情的眉眼,他手里的烟抽了一半,忽然放在身侧的绿色栏杆上,朝她伸过手。
心跳不由得加速,下一刻,林霜羽感觉到那只手擦过她脸颊,将她的长发拨到耳后,随即抽离,拿起那支烟继续抽。
太自然,太游刃有余的触碰,像幻觉。
过了天钥桥,左拐几百米,视野里,那家居酒屋安安静静地亮着灯,门口挂着的红灯笼也像他的烟头。
深夜时分,店里仍然座无虚席,只剩零星空桌,林霜羽挑了一个相对安静的角落,点餐的时候,服务生边记边建议:“烧鸟的话,点套餐会更划算一些,而且我们家的提灯也是招牌哦。”
她摇摇头,合上菜单递过去,“不了,就单点吧。”
陈梦宵对于吃很挑剔,很难伺候,这个不吃那个不吃,尤其是动物内脏。
居酒屋里在播OOR,灯光太朦胧,把他照得像场梦。
一晃又是半年不见。
余光瞥见陈梦宵在按手机,长长的眼睫毛垂着,神色冷淡地打字,屏幕上是绿色的微信界面。
她没有问对面是谁,不想给自己添堵。
“你这次在上海呆多久?”
他没抬头:“一两周吧。”
林霜羽斟酌片刻:“怎么突然回来了?”
“我爸前段时间做了个小手术,我回来看看他。”
“现在怎么样?没事吧?”
“已经出院了,估计还能活很久。”
话题至此结束,印象中陈梦宵和父亲的关系不算和睦,再问下去不太合适。
一时找不到别的话聊,林霜羽也拿出手机,微信里冒出几个新鲜的红点,有工作群里刚出来的排班表;有许翩的未接语音;还有一条江照的未读消息。
点进江照的头像,大概半个小时之前,对方说:「到家了。」
她客
气地回复:「好的,
今天真的麻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