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晃看他一眼,捂住了小狗的耳朵。
过了收费站,大巴车重新跑起来,林晃在细微的颠簸中偏头看着窗外。
小狗身上的破烂不是自然损耗。
当年,在那些被戾气淹没的夜晚,他一直在拿它发泄。白天缝好,晚上扯烂,一天复一天。
某天早上醒来,它不知怎的竟出现在他怀里。
脖子开了一半,一只耳朵掉在地上,满床都是棉花团。
它安静地枕着他的胳膊,身体空空荡荡,但毛毛依旧柔软。
人心好复杂,林晃至今记得那一刻如噩梦方醒,他突然觉得心里难受,很心疼,下意识把小狗紧紧地搂在怀里。
发泄玩偶变成了陪睡玩偶,他把棉花一团一团地捡回,吹蓬松,填回小狗身体再仔细缝好。
小姑接他回D市,他带走了那年夏天吃剩的所有杏核,也一并带走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