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找的护工虽然木讷，但力气还挺大，照顾沈清鸣还算周到，会早晚给他擦一次身子。</p>
而沈清鸣除了刚开始浑浑噩噩，总是会说一些胡话，还不太认人之外，情况逐渐好转起来，没过两天就能自己坐起来了，甚至连脸色都红润了不少。</p>
赵舒清坐在病床前给他削苹果，沈清鸣就用黑色的眼睛盯着她，‘咕咚’一声咽了一口口水。</p>
“闻起来好香。”沈清鸣紧紧盯着赵舒清说。</p>
赵舒清抬起头，和他对视了一眼。</p>
说起来，赵舒清总觉得这几天沈清鸣虽然逐渐在好转，但她总觉得老师很奇怪。</p>
人还是那个人，但就是不一样了。</p>
“你饿了？”赵舒清把苹果切好，放在沈清鸣面前的小桌板说：“陈哥去食堂打饭了，一会儿就来，你先吃点苹果垫垫肚子。”</p>
沈清鸣收回目光，低头看着小桌板上的苹果，过了半晌才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说：“我记得，我以前很爱吃苹果，特别是这种沙沙的口感，最喜欢了。”</p>
赵舒清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就看到沈清鸣拿起牙签插起一块苹果，送入了口中。</p>
“嗯，是我喜欢吃的苹果。”沈清鸣眼睛亮晶晶的，对赵舒清说：“真好吃。”</p>
赵舒清扯了扯嘴角，正好这时护工陈哥打饭回来了，赵舒清就接过饭盒，还没打开就闻到了一股鱼片粥的味道。</p>
不仅她闻到了，沈清鸣也闻到了。</p>
沈清鸣双眼放光的对她说：“这是什么？”</p>
“鱼片粥。”赵舒清打开餐盒，看着里面是食堂供应的鱼片粥，虽说食堂的粥用料肯定没有自己的好，但也勉强还算不错。</p>
赵舒清把粥摆放在他面前，又把送的小菜放在旁边，这才把餐具递了过去。</p>
沈清鸣攥着筷子看了有一会儿，尝试着使用了一下，却一个不小心把筷子崩到了地上，发出了‘当啷’一声脆响。</p>
“不好意思。”沈清鸣看着滚落在地板上的筷子，扯了扯嘴角露出个僵硬的笑容，对赵舒清说：“能给我勺子吗？”</p>
屋内很安静，只有几个人的呼吸声。</p>
赵舒清看着沈清鸣僵硬的笑容，忽然就想到了姚佳佳，那个在海洋馆走丢的小女孩。</p>
她的笑容也是这样，很僵硬。</p>
像是刚刚学会的一样。</p>
这样的认知让赵舒清汗毛都竖起来了，陈哥似乎并没有察觉什么，从餐盒里拿出了一个勺子递给他，沈清鸣这才亮着眼睛开始吃粥。</p>
他吃的很斯文，甚至看不出和以前有什么不同，但赵舒清就是能感觉出来，沈清鸣变了。</p>
他不会用筷子了。</p>
赵舒清内心毛骨悚然，她似乎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鱼腥味，整个病房里充斥着的都是这样的味道。</p>
就在这时，她看到病床下和桌子之间的缝隙处有一枚亮闪闪的东西，她弯下腰，假装捡筷子的时候也捡起了它。</p>
那个东西只有指甲盖般大小，触感已经很干燥了，瞧着应该是遗落在这有段时间了。</p>
赵舒清认出来了，那是一枚鱼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