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p>
嫡长子继承制是皇朝和世家延续下去的根本之一，不可动摇。</p>
这是裴惊鹊通过一则、民间趣事想要告诉顾峤的话，太子绝不可废。</p>
太子虽然犯错，但远没有到昏庸暴虐的地步，赵王得圣宠不假，可他也并未做出惠及天下百姓的贤明之事。</p>
即便抛开嫡出庶出的身份，这些年，也是太子做得更多更好。</p>
当然还有一点是裴惊鹊深深在意的，当今天子的皇位折进去了裴惊鹊的三位亲叔伯……还有祖父的一条命。</p>
裴氏为此元气大伤，地位远不如从前，最后获利的人却是一个没有流着裴家血脉的赵王。更何况赵王的母族吉昌伯府当初并未使出一分力，反而借去了裴氏不少东风。</p>
裴惊鹊绝对不会同意这种结果的出现。今日她面前的人就算是天子，她亦会说出同样的话。</p>
眼下真的改立赵王为太子的话，裴惊鹊会不惜一切代价将所有燃成灰烬。反正赵王若是成为下一任的皇帝，也必定不会放过裴氏和她。</p>
她还在笑，可眼底已经漫上几分疯狂，周晋安死死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内心深处不知为何竟然生出无尽的惶恐来。</p>
匡梁从头到尾静立在一旁，看到这一幕差点觉得自己的眼睛不够用。</p>
河东府的周郡丞目光恨不得吃了裴氏女，而裴氏女关注的却不是自己的前夫，而是渴望又痴迷地望着他的主子……</p>
至于五爷，匡梁恭敬地抬眸看去，发现……顾峤神色寡淡，看向的人竟然是周郡丞。</p>
“不过邓郡守既然身体不适，按照规矩，周大人身为河东郡丞，理应代替邓郡守前往京城参加春祭礼。离春祭礼时日无多，周大人早做准备。”</p>
他没有回答裴惊鹊的问题，开口是让周晋安代替邓郡守参加京城赵王主持的春祭礼。</p>
闻言，裴惊鹊绷紧的心弦悄悄地松开了一些，终于转头看向几日不见的前夫周晋安。</p>
“世叔说的有礼，邓郡守的身体不舒服，参加春祭礼万一出了什么事那可如何是好啊？倒不如晋安你前去，反正根子上就错了位，晋安你的身份恰好合适。”她眉稍挂着浅淡的笑意，竟是毫不避讳地讽刺起今年的春祭礼。</p>
赵王的身份比太子低一层，那么到场参加的官员也要比之前的低一个品级。这样才不算是倒反天罡。</p>
裴惊鹊高兴的时候，嗓音不自觉就掺了甜蜜进去，听在人的耳中娇娇软软很是动听。</p>
然而在场的人没有一个因此露出愉悦的神色。</p>
匡梁皱眉，仍然看不惯她的毫无忌惮，虽然是在外头，但也不能大胆到妄议春祭礼。这话有朝一日传到京城，又有人要对主子喋喋不休。</p>
周晋安则是无法接受她这么快就离开他……继而同另一个男人坐在同一辆马车上，虽然他能够看出他们之间的确没有多余的关联。</p>
“你回京怎么不派人同我说一声？”周晋安想要质问，却恍惚间发现自己早已经失去了立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