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言慢吞吞的走过来，坐在她对面。</p>
向非焱正想着怎么和这位多年不见的老同学说开场白，沈知言瞥了瞥嘴，无语的说：“我可算知道今天为什么这里只有咱们一桌了。”</p>
向非焱望着她这单薄的穿着，不自觉笑了：“你把外套给那个女孩了？”</p>
刚才沈知言发来的视频她都没细看，吓得立刻给向宸打电话，幸好顺利解决了，不然她和沈知言这顿饭真的吃出事儿来，那她真的百死难赎其罪。</p>
“是啊。”沈知言啧了一声：“好冷。”</p>
“我说，你怎么和以前一点都没变？当年你念书的时候，就总是多管闲事，到头来鹤鸣那些傻逼领导就总喜欢，把什么事儿都算你头上，总是给你记过。”</p>
向非焱说完，想到什么，又不自觉沉默下去。</p>
她打量了一下沈知言的脸色，对方眸子里变得冷淡，似乎也和她想到了那同一件事儿。</p>
顿了顿，向非焱主动笑着转话题：“说来也怪啊，你当年那么能惹事儿，竟然没被退学呢？”</p>
沈知言懒散笑笑：“羡慕吧？”</p>
“羡慕死了。”向非焱笑着看她：“今儿想吃什么啊？这里的牛排不错。”</p>
她说着，向不远处挥了挥手：“您好，麻烦您。”</p>
不过片刻，身穿西装马甲的服务生立刻便缓步走了过来，奉上菜单。</p>
向非焱把菜单递给她：“吃什么？”</p>
沈知言已经被冻的不行了。</p>
“不吃了……就我们聊工作吧。”</p>
“啧。”向非焱问那男人：“帅哥，能不能给我家姐妹来个毯子？”</p>
“好的。”服务生应了，转身离开。</p>
沈知言真的觉得她要冻死在这里了，怎么忽然一瞬间降温的这样厉害。</p>
过了有五分钟，那名服务生又回来了。</p>
他手里正拿着一件雾蓝色的长款大衣，看材质应该是山羊绒，这个牌子沈知言认得，价格应该不低于五位数。</p>
“小姐，没有毛毯了，只有这件外套了，是全新的。”</p>
沈知言微怔。</p>
“什么？”</p>
这酒店服务，这么好？</p>
“呃……”她愣了愣：“也是你们那位大老板？”</p>
服务生恭敬笑道：“是，我们总经理说，是她亲自吩咐的，这一件也是她的衣服。”</p>
沈知言：……</p>
那她这个粉丝，还挺贴心的。</p>
“虽然我很感谢她的好意，但是算了。”</p>
沈知言礼貌拒绝，然而服务生却为难的说道：“小姐，您收着吧，不然我这边不好交代。”</p>
沈知言顿了顿。</p>
也只能说：“麻烦帮我多谢她，顺便转达，等回头我洗好，再送到这里来。”</p>
“好的小姐，等您二位点单结束，我就去和我们总经理说。”</p>
服务生说着，把外套递上前，静静等候着沈知言穿上。</p>
沈知言只能接过来，站起身来把衣服穿上，等她穿好重新坐下来，才意外的发现这件外套格外合身，仿佛是为她量身定做的一样。</p>
向非焱都惊呆了，她的惊讶程度一直在持续，直到点完单，服务生离开了。</p>
向非焱才惊讶的望着她：“你这什么情况，我姐的大老板，为什么对你这样照顾？”</p>
沈知言顿了顿。</p>
“可能是她见不得我冻死在这里，而且应该是知道了我没有外套吧，是她人好？”</p>
“……嗯，可能吧。”向非焱砸吧砸吧嘴：“这种人赚这么多钱，那我现在理解了。”</p>
向非焱说完，她目光望向自己身前桌上的几页剧本，话题又回到了沈知言的剧本上。</p>
“虽然你的剧本我很看好，短剧的赛道目前也只有几家公司在做，若是我们能先人一步，把朵猫视频APP做成专业短剧软件，这无疑是绝佳的顶级思路。但是……”向非焱顿了顿：“但是姐妹，情况是这样的，目前咱们这个朵猫视频APP，她没人下载啊，没有人关注，这个月新增的下载就不到20个。”</p>
沈知言随手拿起了手机：“没关系，我来想办法。”</p>
“呃——”向非焱沉默了片刻：“我知道你刚拿到编剧报酬，比我有钱，当然了，我也绝对相信你的剧本能足够吸引眼球，但是……就算买热搜，他们也未必愿意下载，你懂吗？到时候钱砸出去了，下载的人寥寥无几，这也不行啊。”</p>
“我当然懂了。”</p>
沈知言说话的同时，随手点开了微博。</p>
她特意切换了[写离歌]的微博号，随手点开了热搜。</p>
果然和她预料的一样，随着《寂寞如雨》预告片铺天盖地的宣传，今日的热搜词条便成了:【柏婳说，一切都过去了】</p>
是柏婳那一天在沧江一院去见林秉仁的时候，她所说的那句话。</p>
是一个名男粉丝问她，为什么封笔两年，忽然复出了。</p>
柏婳便是回答的那句：一切都过去了。</p>
她这边用这样的宣传方式，沈知言丝毫不觉得奇怪。</p>
点开热搜词条，最热门的一条微博是柏婳新发布的微博自拍照，照片中的女人笑容甜美，颇有些岁月静好的意味。</p>
沈知言勾起唇角，随手点了个赞。</p>
顺着她这条微博向下，词条中被辱骂她的人的微博所占领。</p>
随便一往下滑，便是她那段采访的视频，伴随着网友们的评论。</p>
[其实我有点欣赏柏婳的态度，就算是遭遇那样的不幸，她仍旧原谅了那个抄袭狗，试想一下，创作者都把自己的作品当做孩子一样，没有任何一个人希望自己的孩子被人改的面目全非吧？]</p>
[柏婳说一切都过去了，那沈知言呢？她不打算给柏婳道歉吗？]</p>
[真是想想就觉得恶心啊，写离歌那些短片点击量那么高，就算后来被平台下架了，她也赚到钱了吧？不打算把钱吐出来？]</p>
[其实我觉得……柏婳的作品很一般啊，写离歌抄谁不好，偏偏抄她？]</p>
沈知言看到这里，觉得这条微博格外与众不同。</p>
她顺手点开了评论。</p>
-[你有病吧？不懂欣赏别说话。]</p>
-[喷子真有意思，就你想法与众不同是吗？]</p>
-[傻逼，你觉得柏婳写的一般你上呗，你既然长了张嘴这么厉害，你咋不自己写呢？]</p>
-[写离歌都烂成这样了，竟然还有粉丝呢？]</p>
博主显然被柏婳的粉丝喷怒了，直接回复：[牛啊，这年头还有脑残粉说你行你上那一套呢？咋地，我觉得一个电视剧不好看，我不能说了？难不成我说电视剧不好看，傻逼粉丝还要说让我投资拍电视剧呢？既然你们觉得我是写离歌的粉丝，那好，从今天开始，老子就粉写离歌一个！]</p>
不过十秒钟，沈知言发现自己粉丝多了一个。</p>
“……”</p>
心情着实变得有点微妙。</p>
“我说，沈知言。”向非焱疑惑地望着刷手机的她：“你该不会是下载朵猫视频呢吧？啊？你多加一个软件下载，好像也……”</p>
沈知言充耳不闻。</p>
她直接点开了微博，开始编辑内容：[#柏婳说，一切都过去了#@柏婳学姐，给您两周时间，向我道歉，坦白您抄袭我的事情，不然——]</p>
她直接点了发送。</p>
下一刻，已经有人发现了她发布的这条微博。</p>
-[我草？我看错了吗？]</p>
-[什么鬼啊，被盗号了？]</p>
-[……抄袭狗还敢作妖？]</p>
-[好诡异啊，在这个词条下面，说这种话，倒反天罡？]</p>
-[嚯，装死两年的人，复活了！]</p>
-[神他妈让我们婳婳和你道歉，你疯了吗？看看你在说什么屁话！]</p>
-[好奇，她不然后面是想说什么，是威胁吗？]</p>
-[搞笑死了，写离歌是说柏婳抄了她吗？]</p>
-[威胁个屁啊！她如果有证据，不早放出来了？我们婳婳能怕她威胁？]</p>
沈知言眼见着评论逐渐增加，心满意足的收起了手机。</p>
“你说什么？”她问对面的向非焱。</p>
“我说，你有什么办法，可以提高咱们软件的下载量。”向非焱顿了顿：“而且你之前电话里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你帮我承担百分之六十的债务，然后换百分之四十的股份？我这破公司现在根本不值那个钱，你可想清楚了啊……”</p>
沈知言笑了笑：“已经开始了啊。”</p>
“什么？”向非焱愣住了：“什么已经开始了？”</p>
沈知言顿了顿。</p>
“免费的午餐吧。”</p>
“……？”向非焱无语的望着她：“你冻傻了吗？还是饿傻了？”</p>
沈知言笑起来：“我明天想去你的公司看看，顺便把钱给你。”</p>
“……去公司没问题，反正就那么几个员工。”向非焱顿时竟然有点不知道说什么，苦口婆心道：“你真的不再考虑一下了？我欠了那么多钱，然后你帮我还那么多……唉算了！”</p>
她有点说不下去，想到沈知言的剧本，也便道：“这样吧，你只出力就行，我直接分你一半股份。”</p>
“那不行，朵猫视频以后是会去M国敲钟的上市集团，是我在占你便宜嘛，向总。”</p>
沈知言这句向总直接把向非焱说乐了。</p>
“那你还真是，有自信啊……”</p>
沈知言也跟着她笑。</p>
另一边。</p>
大雨滂沱，雨水冲刷而下。</p>
小区内部一栋住宅的顶楼阳台处，柏婳原本在悠闲的一边赏雨，一边刷着微博，然而，她忽然看到了那条全新的热搜词条。</p>
——[写离歌说，柏婳才是抄袭者。]</p>
这个词条的热度逐渐攀升，柏婳甚至相信，不出半个小时，这个词条后面就会出现“爆”这个标志。</p>
她下意识的瑟缩了一下手指，甚至都不敢点进去。</p>
窗外大雨如注，雨声噼里啪啦落下，既然让她觉得莫名刺耳。</p>
孙明玉端着洗好的草莓走进来，她一眼便看到了正在用力揪扯着自己头发的柏婳。</p>
她赤脚踩在阳台上，目光空洞的望着窗外的雨，手机被扔在了一边，孙明玉愣了一下，连忙快步走过去。</p>
柏婳这样的情况，只有在当年，抄袭事件刚出来的时候，她才失态成这样。</p>
孙明玉关心的问她：“怎么回事儿？”</p>
她说着，拿起了被柏婳丢在一边的手机，果然就看到了写离歌刚刚发布的那条微博。</p>
“这……”孙明玉往下手机，连忙去抱蹲在阳台的柏婳：“婳婳——”</p>
柏婳忽然崩溃，她用力堵上自己的耳朵。</p>
她大声的哭喊出声，发泄着心中的恐惧：“她到底想做什么……”</p>
“婳婳！你冷静一下！”</p>
“她为什么不肯放过我！为什么！沈知言！！”</p>
——</p>
一顿饭吃完，外面的雨已经停了，沈知言离开了酒店，前往隔壁的购物中心。</p>
她一路来到三楼，在一家玩偶店，选了个一人高的白色小熊。</p>
付完了钱，她一个人抱着小熊在步行电梯下楼，果然不出意外的，吸引了无数客人的回头率。</p>
她买完东西，一路来到商场大厅，竟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p>
秦清雾离开酒店之后，黎珂便拉着她来这家商场买香水，秦清雾原本正在营业员的介绍下试香，不经意一抬眸，便看到了从不远处走过来的女孩。</p>
那人面容清秀，皮肤格外白皙，身材高挑，精致秀气的整张脸似乎都被那个白绒绒的玩偶所遮挡，只露出了一截白皙纤细的手腕，手指骨节分明，手臂牢牢环着她怀中的玩偶。</p>
她每走出几步，就下意识的看一眼地面的方向，生怕玩偶小熊的两只脚落在地板上。</p>
那人显然也发现了她，从小熊后面探出脸来，四目相对，沈知言似乎是对她轻声笑了笑。</p>
秦清雾也不禁随之莞尔。</p>
等沈知言来到近处，她停下脚步，挑了挑眉，望着秦清雾问：“你不是微信上说，要晚上回来吗？”</p>
秦清雾望了眼她怀中抱着的小熊玩偶。</p>
随后，她手臂轻抬把手中的糖袋拎起来，轻轻晃了晃，语调轻快上扬：“是你说想快点吃到糖果。”</p>
沈知言怔了一下。</p>
想到自己微信的发言，没想到对方竟然真的放在了心上。</p>
“那你……”她收回落在对方脸上的视线，不自觉小声嘟囔：“那你也不用提前回来，而且还要改机票，好麻烦啊。”</p>
秦清雾不自觉笑了：“这只是一方面，是我行程有变。”</p>
“哦，是这样。”沈知言抬眼看她，也跟着她笑：“你是自己一个人来逛街吗？我陪你？你想买什么？”</p>
秦清雾动作微顿，似笑非笑的目光落在她脸上。</p>
问她：“你不是要回去忙工作，有时间吗？”</p>
“今天的任务大概已经完成了。”沈知言想到什么，笑着告诉她：“而且还算是超额完成任务。”</p>
秦清雾望着她清澈眼眸中的笑意，想起了方才黎珂对她说的那条微博热搜。</p>
秦清雾好奇的问她：“被人在网上那样说，也很开心吗？”</p>
“……”</p>
沈知言顿了顿，没想到秦清雾竟然已经知道了她发微博的事，她还以为秦清雾是不会关注的，便道：“算是吧，我对柏婳说，不搞阴谋诡计，那就干脆搞阳谋。”</p>
秦清雾垂眸打量着她。</p>
静默片刻，问她：“你是有什么计划了？”</p>
沈知言正要开口。</p>
身侧位置忽然传来一道女声：“我买完了，你呢？”</p>
循声望过去，从一旁走过来的，是一位身穿酒红色西装的女人，沈知言觉得她有些面熟，但想不起来是在哪里见过了。</p>
黎珂一见她，顿时笑了。</p>
热情道：“是你啊，上次请我们吃焦糖舒芙蕾的那个沈小姐，对吧？”</p>
沈知言闻言，恍然记起来了。</p>
是那天在景颐小筑的餐厅一楼，秦清雾要等待的两个朋友之一。</p>
——不过对方竟然记得她吗？</p>
明明只是远远见了一面，就记性这样好吗？</p>
黎珂说完，又望着沈知言怀里的玩偶：“你这可爱的小熊玩偶，是买来抱着睡觉的？”</p>
沈知言轻摇了头：“不……是我送给秦清雾的礼物。”</p>
黎珂一愣。</p>
她看看秦清雾，又看看沈知言。</p>
尤其是在看到秦清雾脸上那一闪而过的错愕表情的时候，她差点直接笑出声来。</p>
开什么玩笑！</p>
在秦清雾的字典里，就从来不会有可爱这两个字啊！</p>
黎珂顿时憋笑憋的不行，直到秦清雾冷淡的目光向她看过来，她才终于有所收敛。</p>
但是真的很搞笑啊！</p>
昨天在谈判桌上，那个不苟言笑，却轻而易举三言两语，把对方说的哑口无言的，清冷矜贵的秦总。</p>
谁能想到今晚回了家，就要抱着可爱小熊睡觉呢？</p>
沈知言望着秦清雾的眼睛，迟疑的问她：“你不喜欢？”</p>
“没有。”秦清雾打量那个小熊片刻，语气随意的补充：“很可爱。”</p>
“你要是不喜欢小熊，我自己抱回去也行，”沈知言顿了顿，对秦清雾说：“下次再给你买别的动物。”</p>
黎珂瞬间：“噗嗤！”</p>
她实在没憋住。</p>
有没有一种可能，根本就不是动物的问题！</p>
秦清雾淡扫了黎珂一眼。</p>
黎珂立刻抬手，给嘴巴做了个拉死拉链的姿势。</p>
“没有不喜欢，只是从来没买过。”秦清雾解释完，对沈知言伸手：“给我吧。”</p>
沈知言正要递给她，黎珂连忙主动说：“我来我来，我来帮你抱着！”</p>
秦清雾却拒绝了，她直接伸开手臂，从小熊的两条胳膊下穿过去，随后把它抱在了怀里。</p>
黎珂望着秦清雾一袭高定西装，戴着金丝眼镜，一派高冷女神的姿态，怀里却抱着一只超大只的小熊。</p>
这实在太好笑了！</p>
尤其是周围人向秦清雾看过来，又窃窃私语的时候，黎珂忽然觉得这个事儿更好笑了，她甚至想拍一张照片留念。</p>
沈知言顿了顿。</p>
“那我先走了，你们先逛吧。”</p>
秦清雾淡声喊住她：“稍等。”</p>
沈知言迟疑一声：“什么？”</p>
秦清雾说：“你的薄荷糖。”</p>
沈知言反应过来，她伸手去秦清雾手里拿装糖的袋子。</p>
她觉得既然卫城的薄荷糖那么出名，显然一定是极好的口感。</p>
想到这里，她问道：“秦清雾，你吃过了吗？要不要吃一块？”</p>
秦清雾还未应声。</p>
黎珂便笑着调侃：“她抱着你的小熊怎么吃啊？你来喂吗？”</p>
“……”</p>
沈知言的脸不自觉开始发热。</p>
大庭广众的，这真的合适？</p>
如果秦清雾说吃，那她怎么办？</p>
幸好，秦清雾此时淡声开口。</p>
“吃过了，都是你的。”</p>
“哦……”沈知言顿时松了一口气，她笑起来：“那二位姐姐你们先逛着，我先回了哈。”</p>
她迈开步子，走出去几部。</p>
又不自觉回头，发现秦清雾和她朋友还在望着她。</p>
沈知言笑了笑，提醒道：“看样子待会儿还要下雨，你们最好别在这里呆太久，或者去那边的商店买把雨伞。”</p>
秦清雾从善如流。</p>
应了：“知道了。”</p>
等沈知言走远，黎珂这才收回视线，她歪头望了眼抱着小熊的秦清雾.</p>
忽然有点想犯欠，她故意拖长了音调问:“我说，不如咱们再去楼上看一圈衣服？”</p>
秦清雾淡淡的视线落在她脸上，警告意味明显。</p>
“好吧好吧……”黎珂憋着笑：“那我们回吧。”</p>
黎珂说着，便主动向商场外的方向走去。</p>
她一边走一边说着：“华景国际酒店的那件事，他们处理的也不是很好，毕竟是盛一隽非礼那个叫宋瑜的女孩在先，你家小孩打死他都算轻的。”</p>
秦清雾思索片刻。</p>
淡声开口：“他是哪家公司的艺人？”</p>
“啊……这我没注意，他——”</p>
这种小角色，如果不是他被沈知言打了，黎珂甚至都不会在乎他是谁。</p>
“不如这样，回头我让人去跟进一下，这人如此行径，就别让他出来害人了。”</p>
黎珂说完，电话铃声响起来，她接起电话。</p>
等她和电话另一边的人聊完。</p>
黎珂收起玩味的表情，压低了声音对秦清雾道：“等走完流程，元谊地产便会彻底成为华耀资本的囊中物，你家老爷子和江家的那位老爷子，他们已经舒服了太久了，是时候该给他们一点危机感了。”</p>
秦清雾不置可否。</p>
眼下也不是说话的地方，黎珂又忍不住看了一眼她怀里的小熊。</p>
试探问她：“不如我帮您抱着？”</p>
秦清雾淡声拒绝：“不必。”</p>
“……？”</p>
秦清雾没那么幼稚吧？</p>
自己的东西别人不能碰？</p>
黎珂觉得一定是她想多了，秦清雾不是那样的人。</p>
“可你一个禁欲系抱着个小熊，我感觉就走了这么一会儿，全世界好像都在看您啊秦总！”</p>
秦清雾表情淡然，丝毫不把周围人的打量放在心上。</p>
“我说，你竟然也会有喜欢小熊的一天？”</p>
“不可以？”</p>
“哈哈哈哈。就是觉得这么可爱的东西，和你也太不搭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