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卫怀道和邗山两道以及天井道西北部。”寇菁见陈淮生面带疑色,解释道:“我听族中长辈介绍过,皇旗的绘制定版基本上是打乱了各道的行政区划来的,也就是说不按照所谓河北四州诸道的形制来的,大概是沿袭了上古时代山川河流地理来的,所以燕州虽然是六道居中,但几乎是被瓜分的,比如漳池道应该是和云州那边河东道在一张皇旗上,滏阳道南部应该是和翟谷道、汤水道在一张皇旗上的,滏阳道北部则是和幽州那边的蓟城道、吴泊道连为一体了,……”
陈淮生微微颔首,他大略明白了,这恐怕不仅仅是符合太古时代的山川地理,大概也有要故意打乱形制,避免形成封闭独大的格局,只是这样就弄得各地风俗习惯都有些混乱,同时又带来互通有无。
就像自己手中的河内道这一面皇旗一样,以河内道为主,但是却又有河津道和晋阳道的一部分,总而言之打乱一切,让你难以统合。
当然如果你能做到将整个河北一统,那这问题不大了,可即便如此,河内道也和伊郡那边紧邻,犬齿交错,大概就是要让各方既分割又斩不断。
“那我们就再说正事,赵氏里边谁能做主这面皇旗?”陈淮生沉声道:“听说圣上已经糊里糊涂,经常人事不省,赵氏做主的是谁?”
寇菁苦笑:“你的消息倒是挺灵通啊,现在赵氏内部争夺激烈,谁都无法一家独大,赵定坤、赵定元、赵定保这三位皇子理论上都有机会身登大宝之位,他们仨也各有支持者,赵定坤娶了万象派掌门韩洋的嫡女,万象派肯定是支持赵定坤的,赵定元与花溪剑宗关系密切,年幼时候还曾在花溪剑宗修行了十年,赵定保则在赵氏内部最受欢迎,而且天云宗虽然保持不偏不倚,但估计应该是倾向于赵定保的,……”
“那就是赵定保势力最大,他能做主么?”陈淮生内心暗自叫糟,这种情形下一桩事儿恐怕是最难拍板的,成事都不行,但是坏事人人都能行。
“做不了。”寇菁摇摇头:“他们仨现在都是互相挑毛病,互相找茬儿,扯皮不断,哪里能做什么事儿啊。”
陈淮生一阵心焦,这却如何是好?找谁谈都找不到,这皇旗岂不是没了着落?
“那寇菁,你觉得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陈淮生深吸了一口气,冷静地道:“燕州这面皇旗,我志在必得,可如今这局面,却又难以破局,我本有意去交换,但现在看来却像是走了一步差棋,暴露了自己,但却得不到想要的东西,……”
寇菁也冷静下来,想了一想才道:“也不能这么说,起码你让赵氏和几大宗门知晓了你和大槐山,你们大槐山孤悬河北,但也有三名紫府了,如果再把异修实力展现出来,就算是天云宗也不能说轻易动你们,我觉得你现在不必太过于着急,我的感觉啊,这赵氏内乱只怕要不了两年,而且这一乱就是大乱,到时候这燕州皇旗也许就会有人主动寻上门来求换,……”
陈淮生摩挲着下颌,良久不语,“你的意思是我们宁肯等一等,看一看,赵氏要乱,才有机会?可我们需要这面皇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