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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第五十七章

公主试图对芝芝笑,但是他发现他笑不出。

“这个时机,这个孩子不能留下来。如果生下来,会很麻烦。”他睫毛颤了下,声音像是从牙关里挤出来的一样,“芝芝,我们会还有孩子的。”

芝芝想抽回了手,但是对方握得太紧,甚至对方察觉到芝芝想抽回手,更加用力地握住,甚至握得她有些疼。

“我想要这个孩子。”芝芝有些委屈地说。

她都想好要给这个孩子的胎衣绣什么花纹了,若是男孩就绣苍木,希望他日后能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若是女孩就绣红梅,希望她能不骄不躁,不争不抢。她读了些书,也懂了些东西。

“还会有的。”公主呼吸有些重,“芝芝,你听话。”

芝芝沉默了下来,她抿紧了唇,过了许久,她才看向蹲在她面前的男人。这个身份尊贵的男人此时低三下四地蹲在她面前。

“好吧。”芝芝同意了,“会疼吗?”

公主眼神怔了一瞬,随后低下头去,他声音有些沙哑,“不会很疼,我问过曾大夫了。”

当那碗红花出现在芝芝面前,她还是后悔了。

她往床角落里缩,“我不想喝,公主,求求您了。”

公主端着红花的那只手有些颤抖,“芝芝你听话。”

可是她现在不想听话了,芝芝摇着头,眼神里露出恐惧,“我不要。”

公主眼眶有些红,但是他没有松口,“听话。”

那碗红花真的好苦。

这是芝芝喝完后唯一的想法。

她疲惫地眨了下眼,她此时窝在公主的怀里,喉咙里的苦一阵阵泛上来。

“公主,我想吃糖。”她回忆起七夕夜她吃的老虎糖人,那个糖人真甜,“我可以吃糖人吗?”

公主把芝芝抱得更紧,“好,我叫人去买。”

芝芝又眨了下眼,随后她就蹙了眉,活生生淌下泪,晶莹的泪水一下子流满了整张脸,“公主,我疼。”

肚子传来的剧疼,几乎让芝芝呼吸不过来。她觉得自己好像要死了,她忍不住张大嘴拼命地呼吸,像一条被迫从水里捞出来的鱼。

鱼在水里是自由自在的,但是被人瞧见了,觉得好看,便将鱼从浩瀚的水里捞了出来,放到了水缸里养着,鱼渐渐熟悉了被人饲养,也忘了它原来的自在。

耳边好像传来公主的暴呵声,他好像在骂人。

芝芝已经听不清了,她只觉得她好像要疼死了,有东西潺潺不断从她的体内流出来。

那是什么?

大概是她的孩子吧。

芝芝迷迷糊糊地想。

一道圣旨下来, 京中权贵皆知晓公主失宠了。

但是公主府依旧井然有序, 仿佛并没有因为外间的说法而受到影响,只是驸马免去职务后,在府里呆的时间比以前久了些。芝芝都看见他好几次, 不过驸马看到芝芝就绕路走,仿佛芝芝是洪水猛兽。

四姨娘又提出想回家省亲,不过被宫嬷嬷拒绝了。四姨娘连公主的面都没见着,因为公主正忙着其他事。

“又念错了。”公主斜卧在美人榻上, 微微掀起眼皮子,懒洋洋地看着芝芝。

日子逐渐进入冬天,公主的寝殿已经烧起了地龙,虽然公主被罚, 但是公主府的吃穿用度并没有一丝减少。公主虽然只是个公主, 但他名下的商铺和土地却是不少的,每年光收租都能收上几百万两银子。

芝芝闻言,认真地看着方才读过的字。

公主教完她识字之后, 便让她念书给他听,芝芝说话软糯,念出书来也是,加上她有些字不太分得清, 怕被罚就故意念得含糊些。

“没念错。”芝芝狡辩道。

她此时是背对着公主坐着, 刚说完就被人搂住了, 公主直起身从后面拥着她, 手臂从后面伸到前面, 修长的食指放在了芝芝刚念完的那个字,“这是什么字?”

芝芝眼神有些游离,她不吭声了,公主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念错了该怎么办?”

芝芝转过头,便对上了公主的眼睛。公主因为有胡人血统,五官都非常深刻,尤其是一双眼睛,双眼皮褶子深得很,他虽然生得好看,但眉目之间总有煞气,再加上皇家养出来的通身气派。让人不敢亲近。不过他垂眸看人的时候,却无端端染上一分柔情。

念错了怎么办?

芝芝想了下,前几日她写字偷懒,公主拿戒尺结结实实地在她手心里抽了一道,直接肿了,疼得她当时眼泪就下来了,后面再也不敢偷懒了。

她不想再被打,想到这,便主动抬起头亲了对方一口。

公主轻睨了芝芝一眼,唇形优美的红唇微微张开,说出两个字,“不够。”

芝芝想了下,干脆像小狗一样把公主整张脸都亲了一遍,直到公主都受不了,直呼“够了!”

芝芝奸计得逞,忍不住眼角微弯,只是她刚笑,就飞快就扭开脸,捂着嘴干呕了。公主见状,连忙坐直了身体,“怎么了?”

芝芝想说话,但是胃里一阵恶心,她干呕几次,脸色一下子白了。

公主看着芝芝,眼神微动,直接扬声道:“叫曾大夫过来。”

一盏茶时间不到,曾大夫就赶了过来。

他给芝芝牵绳把脉,他刚把脉,眉头就皱了起来,随后额上渗出冷汗。他把手收了回去,停歇了一会,再度把了上去,这次他脸色都白了,颤颤巍巍地说:“公主,五姨娘这是喜脉。”

床里面的芝芝愣住了,她盯着自己的肚子看了一眼。

喜脉?

是说自己肚子里有宝宝了?

她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她腹部还是很平坦,并看不出里面孕育了一个生命。

“你说什么?”公主眼里是不敢置信。

曾大夫一下子跪在地上,他苦着脸,“前几日给五姨娘把请安脉的时候,已有征象,但实在太弱,我不敢断定,而今日这脉是滑脉如珠,强而有力,我这才敢断定。”

公主往床那边看了一眼,他呼吸加重了些,“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