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第45章

乔瑾舟嗤笑:“你有没有想过,我也许是不舍得杀青。”

“少来。”

郑导好不容易给的十分钟,两人破天荒地没有用来对台词,而是闲聊着度过了。

前面一直NG后,两人都有些紧张的,此刻几句闲聊,心情自然放松了,两人都觉得情绪完全不一样了。

-

“A!”

林寻完全没有要救下范闻其的意思:“我们已经分手了,那些话你早该忘了!”

范闻其的眼底起初是浮起一抹不可置信,但很快又弥漫悲伤:“我忘不了!我要你也记得一辈子!”

语毕,范闻其往后退了一大步。

乔瑾舟原本是想仰面唯美地在下雪天倒下去的,结果没拿捏好距离,这一步退得有点大,他直接一脚踏空,整个身体瞬间失去平衡。

就在乔瑾舟从山坡上摔下去的同时,沈岁和在空气里听到了一声极其细微的异响,是什么东西绷断的声音。

沈岁和从小就学习跆拳道,教练为了锻炼他的敏感度,也针对性地蒙上他的眼睛进行训练,所以沈岁和对声音的敏感度和极限下的反应能力都高于常人。

说时迟那时快,道具老师大叫一声。

“小舟!”燕帆脸色大变。

电光火石,谁也没看清沈岁和是怎么拔腿跃至山坡边的。

乔瑾舟本来就有点恐高,以至于他整个人摔下去的时,他的脑子直接空白了一片。

直到那根栓在他腰间的钢丝骤然绷紧,他的身体因为惯性微微往上回弹了些许,他缺氧的大脑此刻才稍稍恢复了些意识。

“小舟哥!”糖糖的声音尖叫着从头顶传来。

“乔老师!”

“乔老师!”

许多人都在叫乔瑾舟。

“小舟!”燕帆简直撕心裂肺,他丢了伞朝这边冲来。

乔瑾舟循声看了眼燕帆,他跑得如同一阵风,风吹乱了他下午特意找发型师做了两小时的发型,唔……被吹成三七开的发型有点老土,有点狼狈。

“滴答——”

什么东西落在乔瑾舟鼻尖。

不是冰凉的雪花。

“滴答——”

又落下一滴,在寒冷的冬日里生出了别样的温暖。

是什么?

乔瑾舟本能抬手抹了一把。

是血。

“别傻愣着!边上能抓的先抓住!”头顶是沈岁和咬牙切齿的声音,“乔瑾舟,你他妈发什么愣!不想死就抓着!”

乔瑾舟抬头朝上面看了眼。

沈岁和徒手抓住了那根断了的钢丝,他大半个身体已经悬挂在外了,工作人员正死死拉着沈岁和的腿。

糖糖哭着也在后面帮忙,不过她一个小女生力气有限。

郑导他们匆忙打算跑上去帮忙。

细钢丝几乎全都绞进了沈岁和的掌心肉里,他疼得脸上一丝血色都没有,鲜血不断低落在乔瑾舟脸上。

“抓点什么!你快点啊!”他快坚持不住了!

乔瑾舟整个人晕乎乎的,他感觉脑子有点充血,心说,这大冬天的,光秃秃,抓什么呢?

不过他还是听话地伸手胡乱抓住了什么。

越来越多的人拉住了沈岁和的腿,大家合力打算把沈岁和拉上去。

就在那一瞬间,沈岁和的双手再也抓不住钢丝,他只觉得手上一空。

“上来了!”

有人大喊了一声。

众人刚想松一口气,却见被他们拉上来的只有沈岁和一人。

郑导心猛地一沉,听到底下传来虞雁回的尖叫声。

完了完了完了!

郑导冲到山坡边上硬着头皮往下看去,摔死人的场景没有出现,燕帆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了下面,接住了摔下去的乔瑾舟。

郑导感觉蹦到喉咙口的心脏终于又给吞回了肚子里。

乔瑾舟整个人有点懵,他刚才明明抓住东西了,而且花了很大的力气,结果怎么就沈岁和一松手,他就直接掉下来?

“小舟?小舟!没事吧?”

耳边是燕帆熟悉的声音。

乔瑾舟的瞳孔徐徐聚焦,怎么没看见燕帆?

燕帆在哪儿呢?

“小舟,说话!”

乔瑾舟终于听清楚了,这声音似乎从他身下传来。

“燕帆哥……”乔瑾舟吓得不行,“我、我好像站不起来了,我是不是要残疾了?”

-

此时,上面山坡上,糖糖是最先反应过来的。

她从地上爬起来就连忙冲到沈岁和身边:“岁哥,你怎么样?”

她下意识要去扶沈岁和。

沈岁和的双手微微摊开,连握都不敢握:“别、别碰我!”

糖糖看了眼沈岁和掌心深可见骨的伤口,“咚”地一声直接晕在了地上。

沈岁和:“……”这叫他怎么好意思再晕倒?

郑导忙指挥人把糖糖扛走,他震惊道:“沈老师你的手……”

沈岁和疼得浑身都在发抖。

他的血啊。

他千元毫升的爱马仕血啊!

“能、能帮我兜着点血吗?”

众人:“…………”

-

关停开着豪车,载着自家老板疾驰在环城路上。

等他们过去,片场应该收工了,既然老板说直接去夏朵酒店堵沈先生,关停自然择优挑选了距离最近、红绿灯最少的环城路!

这次他绝对不会出现堵车这种失误了!

燕帧这一路上把那段时间他和沈岁和的信息翻了好几遍,还是找不到沈岁和为什么去了邻市却没去见他的原因。

至于沈岁和突然疏远他,更是毫无头绪。

他必须尽快见到人,今天绝对要把事情问清楚。

刚下高架,沈岁和突然给燕帧回电话过来了。

燕帧盯住看了两秒才接起来:“我现在马上到……”

“大舅舅。”电话那头却传来沈锦年哽咽的声音,“你在哪里大舅舅?”

燕帧本能坐直身躯:“怎么了,年年?你舅舅的手机怎么会在你手里?你慢慢说。”

“我舅舅……舅舅……”沈锦年说着说着,嚎啕大哭起来,“他流了好多血,我舅舅快要死了,呜呜呜——大舅舅快来救命!”

谁、谁快死了?

燕帧浑身的汗毛一竖,恐惧如潮水般直接汹涌上脑。

关停正打算在前面拐弯,忽然听后座上的人大声道:“去人民医院!调头去人民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