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院真好仰面躺下,冷汗打湿的碎发黏在脸上。他闭着眼,手指按着伤口,术式反转。
破开的伤口边缘,新生的肉芽缓慢蠕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愈合。但每每愈合些许,又会继续被黑色咒力侵蚀。
契阔一旦定下便无法反悔,咒力侵蚀即使撑过眼前这波也会有第三次第四次。
除非契阔一方死亡。
但现在还不是惊动高层的时候。
不能让他们知道这间屋子里的秘密。至少在他找到人之前不能暴露。
仅仅只是一个契阔并不能让那群老头子放心,还需要更多的事情来引开他们的注意力。
腰腹间的剧痛并不影响他思考,禅院真好侧头,沾着生理性液体的潮湿眼睫上抬,眼里倒映出趴在桌子上的禅院直哉。
对方对空气中浓烈的,硝烟与血腥气交织的气味,一无所觉。
禅院家的嫡子,这个高质量挡箭牌暂时可以打消高层的一部分怀疑了。
禅院真好打开床头柜抽屉第五层,从里面拿出一粒小小的种子,按到伤口上。
种子很快被血液浸透,破壳发芽,违背常理的生长进血肉之中。它填补了一部分皮肤和血肉的空缺,将腰腹处的空洞重新连接起来。
重新处理完伤口,禅院真好把沾到血的外套和毛衣扔进脏衣篓。
他走到禅院直哉坐着的椅子旁边,拍了拍他的后脑勺:“大少爷,去床上睡。”
禅院直哉没动,呼吸均匀。
禅院真好挑眉,半蹲下来,手指一戳他的脸颊。
脸是软的。
还以为这家伙的脸会和心肠一样。
单手揪着禅院直哉的衣领把他扔到床上,禅院真好不再看他,准备去衣柜里拿一件衣服先穿上。
他转身的瞬间,听见禅院直哉嘟哝了一句什么。禅院真好脚步一顿,忽然改变心意。
他转而走向禅院直哉。
禅院直哉被随意的扔在床上,两臂摊开面朝上睡着。他黑色的短发铺在暖色调的床单上,梦里也些微的皱眉,嘴角不高兴的撇着。
禅院真好曲起一条腿压在床沿,俯身,单臂撑在禅院直哉脸颊侧。
那一块床铺被他手臂压得下陷,禅院直哉的脸跟着往禅院真好手臂的方向偏了偏。
他的额头抵到了禅院真好手腕。
温热的额头抵着脆弱的脉搏。
禅院真好垂眼,看着大少爷在睡梦中也显得飞扬跋扈的脸。他手臂转了个方向,略微上提,变成掌心托着禅院直哉压下来的小半张脸。
在黑发和禅院真好的手掌心的衬托下,显得禅院直哉的脸格外小。
脸很小,又乖——啊,不对,后一个形容词好像和禅院直哉没什么关系。
只是他闭上眼睛不说话的样子,稍微看起来有那么一点乖巧而已。
实话实说,如果禅院直哉是个女人,大概会是他喜欢的类型。
不忠诚的狐狸是禅院真好的理想型。他无从辨认是因为这种女人更接近他印象中的母亲,还是因为自己确实喜欢这种类型。
尽管嘴上说着自己的理想型是大和抚子一样的女性。
但隐秘的愉悦和关注不会骗人。
口是心非。
言行不一。
虚伪之善。
禅院真好忽然抽走手掌。禅院直哉的半边脸摔在床单上,没有醒,但是下意识的在梦里骂了句脏话。
他掐住大少爷的脸,视线掠过那张迫于压力而张开的唇——但很快禅院真好松手,若无其事的起身离开床铺。
换衣服时,因为失血而冰凉的手指触碰到耳廓。
禅院真好平静的脸色一僵:他耳朵红了,在发烫。
作者有话要说:咒回猩猩们打架:明明可以远程放法术非要贴身近战.jpg
好男人打架:明明可以贴身近战非要远程放法术能药翻的就绝不打架能骗过去的就绝不翻脸.jpg
一个坏消息:今天周二了,我榜单字数才写完一半。
一个好消息:为了达成榜单字数,所以我加更了。
一个坏消息:因为加更,我存稿没了。
一个好消息:今天这章四舍五入算他两同床共枕了。</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