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嘶声:“北山议员临死前的最后一个行程是去见你!他进入这条街道之后就再也没有出来过,说你和北山议员的死没有关系,你觉得可信吗?”
禅院真好弯腰,金色长发从他肩头倾斜,他嘴角往上弯着浅浅笑意:“那就是没有证据。”
“这条街的住户至少有两千人,谁能证明我是最后一个见到北山先生的人?”
“就算是咒术界高层,在证据不足的情况下动用武力,私自逮捕咒术师,这种事情传出去似乎也不太好听。”
男人并不受禅院真好威胁,硬气道:“你敢说你和北山议员的死没有任何关系?哪怕只是成为谋杀北山议员的嫌疑人,高层也有权利逮捕你!”
像禅院真好这样危险的民间咒术师,一旦有了谋杀的嫌疑,自然不能交给普通警察来解决。
逼急了说不定会催生影响恶劣的社会事件。
禅院真好忽然把脚从男人脖颈上移开。他打了个响指,缠绕男人身上的三角梅也移开,锋锐的刺温驯的贴在禅院真好脚边。
没有了三角梅的遮掩,男人身上狰狞的伤口血液流进脏污雪地,把身边周围的雪都染成黑红色。
禅院真好:“你要是不信,可以和我立下契阔。”
凭借着咒力支撑勉强自己坐起来的男人,闻言一怔,狐疑的看着禅院真好:“你真的和北山议员的死没有关系?”
禅院真好两手插在外套口袋里,语气冷淡:“没有。”
“如果真的干了这种事情,我就不会继续住在这里了。”
北山议员是咒术界某位高层的支持者,在内阁推行政策和政府内部为咒术界谋取了许多便利。他的突然死亡也就意味着咒术界要重新在内阁物色一位合作者。
北山死亡同时还意味着咒术界高层曾经在他身上的投资也有大半打了水漂。
干出这么离谱的事情,必然已经做好了叛逃咒术界,成为一名诅咒师的觉悟。但是禅院真好确实还是好好地呆在原本住的地方,每个月还按时向禅院家上报任务清单,结算工资。
男人露出犹豫表情。他现在还没有恢复行动力,但也知道自己目前没有逮捕禅院真好的能力。
“……无论如何,北山议员是在你负责的区域内失踪的。就算你和北山议员的死没有关系,也必须和我们走一趟。”
至少看禅院真好刚才解开三角梅的样子,他似乎还没有杀人灭口的打算。这让男人松了一口气。
禅院真好在男人面前半蹲下来,手指按在男人眉心。男人下意识的想躲,但是因为身上负伤,没能躲开。
禅院真好:“我发誓我和北山议员的死没有任何关系,如果我说的这句话是谎言,则视为违背契约,愿意接受任何处罚。”
“这样的契阔可以了吧?我晚上还有兼职,就不去局子里跟你们耽误时间了。”
咒力告诉男人,这个契阔是生效的。禅院真好在契阔中明确指名了对象是北山议员,身份和名字都全了,不存在用同名蒙混过关的机会。
他狐疑的盯着禅院真好,陷入纠结。
如果可以的话,他其实也不太想和禅院真好做敌人。高层对禅院真好宁愿给禅院家当狗,也不肯归顺高层,一直耿耿于怀。
这次逮捕本来就证据不足,倒更像是逼人跳槽。
如果以后禅院真好真跳槽了……两人说不定还要当同事。事情做太绝,以后难免尴尬。
脑子里转过各方利弊,男人抹了抹脸上的血:“看在契阔的份儿上,勉强信你。”
“不过北山议员是在你负责的区域内死亡,现在还下落不明。事关整个咒术界高层的威信,你也要帮忙查找北山议员的死因。”
“放心,报酬不会低的。”
像是早就知道了禅院真好会问什么,男人补充了最后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