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灿惊讶:“原来小乐比较喜欢金扁担吗?”
阎煜:“当我什么都没说。”
乐祈年僵硬地笑着,让小罗把金鸡毛掸子放到车上。“谢谢姐姐。原来这个鸡毛掸子是当拂尘用的。我还以为是用来打人的呢……”
阎灿说:“也可以这么用啊。阎煜以后要是不听你话,你就抽他。”
阎煜:“……?”
四个人轮流顶着头顶的问号进了屋。
乐祈年预定在阎灿家住一晚上,所以小罗便载着金鸡毛掸子先回去了。两只大白鹅站在花园里,一身的羽毛在萧瑟的风中凌乱着……
***
阎灿按照郭经理传授的经验,让厨师做了顿好菜。她专门向阎煜打听过乐祈年爱吃什么,得到的回答是“什么都爱吃”。这可难倒了阎灿。在她看来“什么都爱”就等于“什么都不爱”。稳妥起见,她只好吩咐厨师八大菜系中日意法各国料理一样来一个,总有一款对乐祈年的胃口。
席间阎小圣一直用愤恨的眼神瞪着阎煜。要是眼神能杀人,阎煜可能早就轮回转世八十次了。阎灿则不停向乐祈年打听道家养生的秘诀,一副恨不得立刻跟着乐祈年去修仙的样子。
阎灿从来觉得自家弟弟从小体弱多病,都做好弟弟打一辈子光棍的准备了,谁知道阎煜不但找了个对象,还发生了医学奇迹——他竟然站起来了!
听说道家有不少强身健体、养生颐神的绝招,难道那就是医学奇迹发生的原因?
阎灿笑眯眯地看着青年,只觉得这个弟媳越看越喜欢。毕竟谁不喜欢漂亮小帅哥呢?而且乐祈年跟她从前见过的明星好不一样,那些人是名利场里争权夺利的妖艳贱货,乐祈年则是……出淤泥而不染的养生大师!
就算是为了自己的头发,阎灿也要把乐祈年留住!
吃过晚餐,阎小圣被赶去写作业了,阎灿则拉着乐祈年在家里参观。一聊就聊到了深夜。
“小煜啊,你的房间已经给你收拾好了,我看天色也不早了,你们去休息吧。”阎灿说着笑嘻嘻地将乐祈年往弟弟身边推。
“我看我还是住客房吧……”乐祈年说。
阎灿惊讶:“你怎么能住客房?”
“……那我住客厅?”
阎煜无言地看着乐祈年,心说她的意思都那么明显了,你是真不明白还是装不明白?我真恨你像块木头!
“小乐想住客房,那就让他住好了。我阎家不能亏待客人。”阎煜说。
阎灿只好返身叫来佣人,让他们去将最大的那间客房收拾出来。她心想,弟弟都跟小乐同居这么久了,难道还没生米煮成熟饭?弟弟是不是……身体有什么问题?乐祈年的养生秘诀都能让残疾人站起来,却治不好那方面的问题……男人真是好可怜哦!
乐祈年跟着佣人去客房了,走廊上只剩下阎灿和阎煜。阎灿的笑容瞬间消失,严肃地看着阎煜。
“小煜啊,爸妈走得早,没人在这方面教育你。只能由我这个当姐姐的来说了。”她深沉地说,“实在不行你就做下面那个吧。”
阎煜愣住:“啊?”
“总不能让人家小乐守活寡不是吗?这种事情,关键是要双方都满意,你不要有太大的心理负担!……哎,你怎么走了?别走啊,我还没说完啊!”
阎灿气鼓鼓地望着阎煜远去的背影,心说这孩子越大越不好管教了。
这时佣人战战兢兢地靠过来问:“大小姐,那两只鹅怎么办?”
阎灿想了想:“先养起来吧。”
“可是,养在哪儿?”
“咱们家不是有游泳池吗?”
“……大小姐,您也知道那是‘游泳池’啊。”
阎灿背着手走开了。“也没说游泳池只能给人游泳啊。人游得,鹅游不得吗?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人与动物和谐相处,这叫道法自然。妙,妙啊!”
***
乐祈年睡到半夜,被敲窗声惊醒了。
睁眼一看,窗外浮着一张苍白阴郁的脸孔。要不是一眼就认出了对方的相貌,乐祈年大概早就一个召雷咒劈过去了。
“你还真的爬窗啊!”他打开窗户,把阎煜拉进屋内。
“……这是一楼。”阎煜说。
乐祈年朝外看了一眼,还真是。睡到半夜都睡糊涂了,差点儿忘记自己正住在阎灿家里。
“你来干什么?”
“来看看你不行吗?”
阎煜手指一勾,背后的窗帘无声地合拢。在窗帘紧闭的刹那,他低下头轻轻啄了一下乐祈年的嘴唇。
“为什么宁愿睡客房也不要跟我住?”阎煜的声音里含着浓浓的不满。
乐祈年说:“这是你姐姐家,那样不太好吧……人家会怎么看我?”
“人家怎么看你我不知道,人家可是觉得我身体有毛病。”阎煜都被气笑了,“你说我冤不冤枉?”
“……这我哪知道。我又没试过。”
“那我们试试?”阎煜说。
乐祈年心虚地移开视线:“都说了这是你姐姐家,不太好吧?”
阎煜低头吻住青年的嘴唇,逼得他步步后退,直到撞上床沿,退无可退,向后一倒,两个人一同倒在床上。
“你记不记得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说过的那句话?”阎煜搂着乐祈年轻声问。
“你是说我试镜那次?”乐祈年回忆当时的情形,“我好像就说过一句话——没错,就是我。”
“不是那次。是七百年前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阎煜说,“你说‘跟你成亲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我现在还小,能过几年再圆房吗?’我答应了。现在已经过了好多好多年了,你打算让我再等多久?”
乐祈年脸颊一热:“那么久之前的事,你怎么记得那么清楚?”
“关于你的事,我永远都记得清清楚楚。”
乐祈年望向阎煜。男人向来冰冷严厉的眸子此刻却如同早春融化的冰河一样,冰霜融成清澈的流水,一直流进他心底。
“那、那你……”他舌头有些打结,明明念诵最佶屈聱牙的经文时都流畅无比,说这最简单的几个词却期期艾艾,“你表现好点儿,要是你不行,我明天就把鹅拎回去……”
阎煜干脆摊开手脚占据了大半张床:“那我们文艺复兴一下,你就当我身体还很虚弱,你坐上来……”
乐祈年一把捂住他的嘴,面颊红得像要滴血。
“别说了!”
阎煜好整以暇地望着乐祈年,一副敌不动我不动的架势。乐祈年爬起来坐在床边,背对着他生闷气。“我上辈子到底造了什么孽,怎么就摊上你了……”
阎煜盯着他笔直如松的脊背,一言不发。
过了许久,乐祈年扭头偷瞄了阎煜一眼。
“你还醒着吗?”
“嗯。”
乐祈年慢吞吞地挪到阎煜身边。
“那你别动,有本事一下都不许动。”
“好。”阎煜微笑。
乐祈年盯着他瞧了一会儿,咕哝:“以前的你就是一团黑气,怎么投胎转世之后变得这么好看……”
阎煜问:“难道不好看你就不要我了?”
乐祈年撇嘴:“你以前连脸都没有,我都没嫌弃过你……”
“……倒也是。”阎煜哑然失笑。
乐祈年低下头。一个吻落在阎煜的眼角。
***
第二天,乐祈年知道了一件事。
阎煜没毛病。阎煜身体好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