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父子

假老板声嘶力竭惨叫,右肩无力地塌了下去。

当君修言吭哧吭哧赶到时,乐祈年已经将假老板双臂反剪,压在地上了。

“说,你究竟是何方神圣,为何要假扮金墨轩老板?真正老板在何处?”乐祈年神情严厉,向来温润如水桃花眼此刻迸射出冷冽光芒,看得君修言不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饶了我吧大师!我招!我全招!”假老板惨叫,“我缺钱,盯上了金墨轩老板。我把他关金墨轩地下室,审了他好久他都不肯说保险箱密码。我没办法,只好把他先关着。可没想到你们刚巧来了,我怕暴露,就只好假扮老板……”

君修言细细回想了一下他们第一次去金墨轩时情形。当时这位假老板确形迹可疑,比如对他们这几个顾客声色俱厉,还不知道商品价格。但他未曾怀疑,他以为那是因为老板不欢迎他们直播,所以才故意摆脸色。唉,如果他当时多留几个心眼就好了。

他用复杂眼神看着乐祈年。

这小子似乎……比他想象得厉害一些?

不,不是一些,而是很多!

他之所以会出现在桥上拦截那劫匪,是因为抄了近路吧?说明他对碧水镇地理非常熟悉。刚才他站在桥上使出咒语,应该是护身咒吧?同样咒语由不同人使用,效力也不同。普通人使用护身咒,顶多能让车速减缓,可乐祈年却能凭空制造出一堵空气墙。这……这得是多么高深法力?

难道这个乐祈年并非他想象中欺世盗名假道士,而是一位深藏不露真天师?

但是玄门中假如真存在这样一位年轻天骄,君修言怎么可能一直都没听说过呢?世上难道真有那种大隐于市、潜心修炼、不在意名声高人吗?

乐祈年一把抓起劫匪,将他押回金墨轩。他们手机都被节目组没收了,报警还需要回去借用店里电话。不过直播间观众若是目睹方才那一幕,或许早就帮他们报警了吧?

金墨轩中,小罗仍躺在地上。钱承祖将自己上衣折成枕头,垫在小罗脑袋下面。

“你们抓到他了?”钱承祖畏缩地问,“我已经报警了,还叫了救护车,大概五六分钟之后到。”

“方才这劫匪已经交代了,”乐祈年悠然说,“令尊被他关在地下室中。我们这就去解救令尊。”

钱承祖紧张:“难怪我一直听到地下室有什么动静,还以为他有同伙呢……”

直播间观众听见他们对话,不约而同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人没事就好。】

【原来那个假老板是劫匪?卧槽,我突然想起来,乐哥他们第一次进店时候,老板正在擦地板,地上有一摊黑色东西,该不会是血迹吧?】

【这真不是节目组安排好支线任务吗?劫匪哪有那么巧偏偏就挑中了金墨轩?】

【我看那家店位置偏僻,周围没什么人,即使闹出动静来也没人听见。而且老板能供得起孩子留学,家庭条件应该不差,换成我我也挑金墨轩下手。】

“你先照看小罗,我们去地下室瞧瞧。”君修言对钱承祖说。

钱承祖熟悉自家店铺,从后堂找出一捆绳索,将劫匪捆了个结实。乐祈年从他身上搜出地下室钥匙,打开通往地下室门。

门一开,几人就听见地底传来怪异“呜呜”声,好似什么野兽在咆哮。君修言一马当先,下到地下室最深处,摸索着打开灯。

咆哮声顿时更响亮了。地下室同时也是店铺储藏室,堆满了未上架商-->>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品。大大小小箱子之间俯卧着一名男子,他双手被缚在身后,嘴里塞了一块抹布,双脚也被结结实实地捆住,只能像条鱼一样无力地扑腾。

君修言上前拽出男子口中抹布。“你就是金墨轩老板?”

男子惶惶不安地看着几个人:“你们……是来救我?我被打劫了,有个劫匪把我关在这儿,逼问我保险箱密码……”

“您放心,那个劫匪已经被我们制住了,我这就替您解开绳子。”

君修言说罢双指并拢,在老板腕间虚虚一划。绳索立时断裂。这以指为剑本领可是君修言骄傲资本。他朝乐祈年炫耀地望了一眼,希望从青年脸上看到崇拜或惊讶表情。但他失望了。乐祈年只是背着手,好奇地在地下室内转来转去。

一个储藏室有什么好看!还不来帮忙!就知道把脏活累活扔给我!君修言腹诽。

他如法炮制切断老板脚上绳索。老板被捆了太久,血液循环不畅,手脚都麻木了,过了好一会儿才恢复自如。

君修言搀扶他一瘸一拐地登上楼梯,返回店铺之中。

在黑暗中待了太久,乍一见光,老板根本睁不开眼睛,只能用手背遮住双眼。

店铺中,小罗躺在地上无力呻#吟,劫匪被五花大绑瑟缩在柜台下,钱承祖跪在小罗身边替他擦汗。

看到被君修言所搀扶老板,钱承祖哽咽一声,沙哑地唤了一句:“爸……”

君修言松开老板,拽着乐祈年后退,不想妨碍他们父子重逢……哦不,父女重逢感人场面。

钱老板眼睛终于适应了亮光。他垂下手,颇为困惑地望着那个泪流满面长发丽人:“你是谁?”

难怪他如此发问。离家多年儿子回来后突然变成了女儿,从养儿变成了育女,不论哪个父母都会大惑不解吧?

钱承祖有些扭捏,低着头,揪着自己衣角,那么高大一个人做出这样小动作,委实让君修言感到有些滑稽。

君修言递给她一个鼓励眼神。于是她壮着胆子走向老板:“爸,是我,承祖啊……”

钱老板双眼难以置信地瞪大。他反反复复将钱承祖打量了好几遍,接着猛地摇头:“你别骗我,你明明是女!”

“爸,对不起,这些年我一直欺骗了你。我怕你生气,所以一直没胆子回家见你……”钱承祖说着抹了抹眼泪。

钱老板看看长发丽人,又看看君修言和乐祈年,脸色变得煞白,仿佛所有血液都瞬间从他脸上消失。

“你们是在开玩笑对不对?是恶作剧对不对?他……他怎么会是我儿子?”

钱承祖又朝父亲走了一步。现在父女俩之间只剩一步之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