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你在这儿才吓人。
好不容易把人给送走,阮时泠捂着胸口轻轻咳嗽着,“再待会儿,师姐要把我拍死了。”
活着太难了。
“哈哈哈哈这话小点声说,让她听见了咱俩都得玩完。”金子洛大马金刀的坐在地上笑道,眼底露出欣慰。
都说祸福相依,经历了这遭,师弟终于算是有点人气了。
他们这些师兄师姐,可都是看着小萝卜头一截一截长起来的哟。
阮时泠闭眼歇了会儿,“师兄,帮我带句话。”
“给谁?你那小徒弟?”
“嗯,”阮时泠道,“让他把五百遍《清心咒》抄完,还有柜子里第二格最里边的蓝皮书给我拿来。”
大好时光,就应该看《论如何掰回一个养歪的崽》第二卷。
嘤,他都羡慕反派能遇到个他这么好的师尊了。
太感动了。
*
镜玄峰
谢珩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又问了遍,“师尊真是这么说的?”
金子洛一脸同情,“乖师侄,去把你师尊要的书拿来。”
谢珩垂下的双拳松了又紧,紧了又松。
亏他还在惦记着寒毒,这人倒好,竟然是担心那五百遍有没有抄完,真是、真是……
谢珩攥着书的手收紧咯吱咯吱响,手背青筋暴起,似乎在竭力压制着怒气,也没看手里拿的是什么,一股脑的扔了出去。
气死他了。
“劳烦师伯转告师叔,弟子会抄、完、的。”最后几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金子洛笑的幸灾乐祸,“好说,好说。”
接下来三个月内——
阮时泠在看第二卷,谢珩在抄书。
阮时泠看完了第二卷,谢珩还在抄书。
抄书、抄书、抄书……
谢珩简直整个人已经临近崩溃边缘。
人不在百晓峰,也不在镜玄峰,宗门内凡是可以藏人的地方近乎已经搜了个遍。上一世他曾见过师尊毒发的样子,一想到这个,谢珩就非常暴躁,未知的恐惧、慌乱、害怕……一股脑的充斥着他的心脏,胀的厉害。
随时都可以原地爆炸。
晚上的镜玄峰冷冷清清,只在外面檐角点了盏灯。
谢珩受不了冷时,就会钻进阮时泠盖过的被子里,贪恋汲取着残留的梅花香。只有在此刻,紧绷着的神经才会得到舒缓,他尖锐的犬牙叼住被角,喉间发出细细呜咽声。
幻想着师尊就在他旁边,轻轻一碰,就能把人给捞进怀里。
到了白天,再把整个屋子院子打扫干净,阳光明媚时就抱着阮时泠盖的棉被到外面晒晒,顺手折了几支梅花插.在花瓶内。
甚至还在后院开辟了一处空地,偶尔松松土,埋埋种子,砍了竹子在外面围一圈精致的小篱笆。
等到了春天,这里就会发芽,然后开出漫天遍野的花。
这样子师尊就可以搬着他心爱的小藤椅,坐在这里,赏赏花,晒晒太阳。
“谢师弟。”
方子平不知何时过来,靠着树干,手里抓着把瓜子,笑眯眯冲他伸出手,“谢师弟,五百遍。”
谢珩额角跳了下,“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