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看着我。”
钟无咎循声望去,他看着记忆中清清冷冷的师兄眼尾染了醺红,羽睫颤抖,月色皎皎的眸子覆上薄薄一层水雾,如水中月,镜中花,令人沉沦。
钟无咎呼吸跟着一窒,正想要把人抱住,却听的“扑哧”一声,浓厚的血腥味弥漫开来。
他低头,看着一把黑柄匕首插在胸口。
阮时泠面无表情,握着匕首的力道重重插.入,手腕翻转间听得利刃穿透血肉拧着的凶狠劲。
一寸,一寸的绞着他的胸口。
他对上钟无咎错愕的目光,冷声问:“疼吗?”
“我那日受的,比这还要疼,也未曾见你怜惜半点。”
“你又有什么资格来跟我哭委屈。”
鲜血顺着指尖,染透了素白衣袖,阮时泠厌恶的看了一眼。
“我说了,师兄哪里都去不了。”
钟无咎脸上流露出凶狠,夹杂着犀利冰寒的杀气,五指收拢就要掐上那截细白颈子。
电光火石之间,一道剑光从天而降,金子洛揽住阮时泠往身后一抛,丢下句“照顾好你师尊”后就提剑对着钟无咎劈去。
金色光芒万丈剑辉,瞬间十里之内夷为平地。
钟无咎拔出胸口匕首,舔了舔手指沾的血,脸上扬起诡异的笑,“就凭你个杂碎。”
两人同是合体期巅峰,汹涌澎湃的灵力席卷整个黑沼林,刀子似的罡风刮着正片天地,风沙走石间足以令天地变色。
金子洛冷笑,剑指夜幕,无数雷电响彻天穹,-->>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那也比你这个孽障好。”
远处,谢珩抬袖遮挡住寒风,扶着阮时泠躲到避风处,却不想被人一把推开。
阮时泠弯着腰,手抓着胸口,脸上露出痛苦的神情,“你怎么在这里?”
还有,别以为你藏了把匕首给他,他就能忘了在密室内做的事。
竟然敢脱他的衣服!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他也是有脾气的。
谢珩转过身,挡住寒风,垂下眼看他,“师尊终于肯跟弟子说话了。”
阮时泠愣了愣。
大敌当前,小徒弟你的关注点是不是有点奇怪?
“师尊若是想罚,等回去后弟子甘愿受罚。”
谢珩脱下外衣披在阮时泠身上,灼热的掌心握住微凉的指尖,借力把人抱在怀里。
“?”阮时泠挣扎了两下没挣开,“我让你松开。”
这几日是不是他的错觉,怎觉得他与谢珩的接触越来越亲密了。
哪里还有原著中描写的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总不至于在狐妖洞里救了一次,就把反派魔尊的心给融化成了水。
骗三岁小孩呢。
他怎么不知道自己有这么大的魅力,还是说……这小徒弟沉迷原主的美色??
等等!他忽然想起原著中的某段话——
“那夜雪色微凉,师尊踏月而来,驱散心底黑暗成了他的光。若非世事无常,那人将会是他穷其一生,虔诚膜拜的神。”
这样一想,阮时泠瞬间整个人都不好了。
谢珩感受到师尊僵硬了一瞬,以为他冷的厉害,尽量用整个身体把人包裹起来。
如狼凶狠似的一双眼阴沉沉盯着地上的阵法。
难怪上一世师尊回去后病重卧床不起。这阵法名叫姻缘阵,是邪修专门用来以血歃之术控制人的神魂,逼迫对方与其道侣结契的阵法。契约既成,强者控制弱的一方,师尊身子薄弱,血气不足,想必是因强行反抗损了神魂。
想到此处,谢珩喉间哽了哽,他恨钟无咎,也恨自己的不识抬举。
要是能够早点发现师尊对他的好,上一世两人也不必落得个如此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