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点血迹顺着咳嗽的动作洒在素白衣袖中,仿若雪地中最肆艳盛开的梅花。
这一幕灼伤了钟无咎的眼,他神色慌乱的想要去扶阮时泠,手停在半空又懦懦收回,只能不停的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神经伴随着压抑的咳嗽声渐渐染上粗暴。
最后一声咳嗽声落下,阮时泠大半张脸贴在软被中,仿佛已经昏了过去。
“师兄?我……我再也不敢气你了……”
钟无咎凑过去,眼眶通红的看着他,“师兄,你跟我说说话好不好?说一句,一句就可以。”
阮时泠有些难受,“把锁链解开。”
钟无咎犹豫了会儿,小声又道:“师兄,你能不能换个,这个不行的。”
阮时泠“……”那你还要我说个屁。
阮时泠干脆闭上眼,胡乱拽过床上的被子盖在身上,自己调理着内息。
他有些累了。
钟无咎自己在那里小声嘀嘀咕咕,自言自语的说了不知多长时间,直到听见阮时泠轻软舒绵的呼吸声,才心不甘情不愿的闭上嘴。
“师兄怕冷的,要多盖点,暖和点。”
起身又从外面抱来一床被子盖在阮时泠身上,掖好被角,跟个石雕似的看了整宿。
若阮-->>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时泠还清醒着,看见他这样子,指不定还会轻蔑的笑笑。
早先捅人的时候怎么那么痛快,现在搁这儿装什么深情圣母。
自我感动,令人作呕。
***
或许是临睡前受了刺激,阮时泠这一夜睡的并不安稳。
他隐约做了个梦。
梦中是阴郁暗沉的宫殿内,桌上烛火映照的晦涩不明,凌乱衣衫铺了满地。
黑色细长的锁链在薄薄衣衫下变得模糊朦胧,一端钉在墙壁上,而另一端缠着他的手腕绕了一圈又一圈。
十指被人握住,紧紧相扣。
他被迫仰起头承受着黑衣男人的夺予,羽睫颤抖着痛苦,暧昧水渍顺着唇角流下,苍白指尖虚虚抓着身下锦背,手背黛青色的脉络清晰可见。
黑衣男人仿佛是还不知餍足,就在他起身抬头间,清清冷冷的月光映照出男人的面容。
是个极其模糊的模样。
此时,远在十里外荒林内的少年睁开眼,重重吐出口浊气,身上浮现出筑基期的气息。
他起身活动活动手脚,脚尖几个轻点间身形就消失在黑暗中。
……
难以言说的心情掺杂着惶恐弥漫在心头,阮时泠睁开眼,有些迷茫的看着四周陌生的环境。随后想起现在是在何处,有些烦躁的皱了皱眉,顺便拉扯开搭在他腰上的那只手。
什么破梦。
噩梦算不上,春梦又不沾边,关键还是个男人压着他。
都怪钟无咎那疯子,对,一定是。
不等阮时泠在心里骂完,那疯子又从身后贴了上来,下巴搁在他肩上,鼻间轻嗅,哑声道:“师兄,你身上好香啊。”